郭瑞又挺身挡住步伐,头疼道:“怎么每次说一两句就要走啊,现在才七点,要不你留我着吃口饭再走。”
沈一逸拒绝,“我爸在家等呢。”
“那这样,我们加个微信,晚上微信聊。”
郭瑞不放弃,从兜里掏出手机,“我扫你。”
滴——
沈一逸按下门铃,拿着钥匙,盯着门锁看。
家里什么时候换了密码锁?
“哎呦,你刚手术完能开这么远的车嘛?”
沈钦文小跑赶来,推开门满脸心疼,“你说你要买房的事微信聊不就好了,怎么还要专门跑一趟。”
沈一逸站在门口问:“换锁了?”
“人年纪大了总是忘带钥匙,上个月锁在外面好几次了,干脆换了。”
沈父看女儿嘴唇发干,转头忙道:“今天降温,你穿这么少,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喝。”
沈一逸换了拖鞋,又走出房门。
她拉了两下门,弯下身子研究了两眼电子锁,忽然记忆空空,“爸,老房子的门锁是弹子芯来着对吗?”
沈钦文听到老房子,心里一揪,每次女儿回家不是问报纸,就是问楼下住户,今天又问锁心,她越是问得漫不经心,越让他痛苦。
沈父把水杯递上前,“你老是问这些做什么,我都忘了。”
沈一逸接过喝了口,咽下去道:“我记得是弹子芯,八十年代校区家属院统一装的,什么牌子我倒是真不记得了…。。”
“别想蒙混我。”
沈父叹气,“偷偷做手术不和爸爸说?”
“急性手术,说了你也赶不来,再说舅舅和秦…。。”沈一逸暗声,将名字咽下,吐出好一口气,“照顾的挺好。”
“我听舅舅说了,是秦落去照顾你的,你事后有没有谢谢人家?”
沈父跟在女儿身后,看着她洗手,又看着她吃水果,就是不回答问题。
“唉说起这个也怪我,你业务能力好,工作积极,但人情世故是一点都不灵,就说以前在乡镇工作,要不是我去帮你打点关系,你要考多少次才能的去省厅…。现在你人在上海,爸爸看不到摸不着,你自己就多多上心。人家秦落在上海有公司,有人脉——”
“爸!爸!”
沈一逸口吻冷着,表情严肃道:“你能别老提秦落行吗?”
“怎么不能提?异乡的老同学胜似亲人,要不是人家秦落手术照顾你,你就要请护工了!护工照顾的能有身边人仔细吗?怎么了?好朋友闹矛盾啦?”
沈钦文本就爱唠叨,好久没见女儿更要喋喋不休,沈一逸在郭瑞家压下去的烦躁,被三言两语点了火,躁热忽地从背后升起。
“三十多岁的人还会闹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