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站十公里外的大马县,县医院停尸房。
强烈的白光打在蒙着白布的轮廓上,空气中弥漫消毒水与肉体腐烂的气味,大功率空调低吼着吹出冷气。
中央台子上躺着的,正是前几天被击毙的绿林匪徒,林知宴正在‘审问’这个已死之人。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没有任何防护情况下,直接深入颅骨被锯开后裸露的脑组织。
林知宴眼睛紧闭着,精神如最细的探针,在死者破碎的精神世界艰难穿行。
许久,她睁开眼睛,迅速将手抽离。
身边助理立马端来水,林知宴用力搓洗着双手,水珠四溅,力度之大仿佛要将皮搓下来。
直到皮肤泛红,有几处已经破皮,她才停止下来。
林知宴眉目阴郁道:“我看到他拿到过一块幽蓝色的玉石,很沉,带着古墓的土腥气。然后记忆断了,强行拼接我只能看到他逃亡的片段,无法确定命骨具体位置。”
“这一路来他接触了谁,停留过什么地方都要查清楚。”
一年前,临城挖出了一座明代亲王墓,从里边挖出了一大堆命骨。
按理来说命骨是不会作为陪葬品的,这是统治根基,何况还是大量带进去。
故此,古墓挖掘不需要军警戒备。
然而意外发生了,古墓里挖出了上百块命骨,更意外的是东西全被绿林匪徒抢走了。
-----------------
五月二十七号,轮到陆昭值班。
边防任务分为两种,一个是前往深山老林最前线的哨站驻防,一个是在周遭进行象征性巡视。
后者比较清闲,顶多联合治安清查边境酒店、娱乐场所,核查可疑人员身份。
前者就要沿国界线徒步或乘车巡逻,覆盖山地、丛林、沙漠、海岛等复杂地形,面对走私犯与妖兽。
陆昭刚经历一轮前哨的轮换,如今清闲许多,只需每日开着那辆漆皮剥落的巡逻吉普,在盘山公路上兜兜转转。
九点十分,陆昭与刘强开着那辆小破车巡山。
十点三十分,车辆停在半山腰,刘强原地待命,陆昭继续往山上赶。
没有人拖后腿他速度更快,均值三十点的生命力加持下,奔行如低空掠地的猛禽。
山顶岩石上,陆昭精神力扫荡四周,传回脑海形成粗糙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