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要把岑拒霜送出去!
杜衡愣了愣,完全搞不清楚裴述在干什么,只得低声道:“属下领命!”
一场大雨,将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满天烟雨朦胧之中,各个宫的石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洗的发亮。
未央宫前,岑心绵望着殿外淅淅沥沥的大雨,眼中愁色渐起。
“皇上,有几日没来过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莲心闻言,心里咯噔一响,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上次来,是上月初三。”
“那就有一个多月了。”岑心绵收回眼神,落到殿内的铜镜上她。铜镜中的她,保养得当,纵使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
一阵寒风吹过,将她整理得精美的发髻吹落了几丝碎发,莲心赶紧上前为她整理头发。
她留意岑心绵的神色,劝慰道:“娘娘也知道,近来为了漠北的事情,前殿正忙呢,皇上定是抽不开身。”
忙?岑心绵嘴角勾起嘲讽一笑,“今晨李贵人请安时,告诉我她已有了身孕,我看他也只是对我忙而已。”
莲心忧心:“……”
岑心绵将眼神落到案上的汤盅上,神色淡淡。她揭开汤盅,一股荷叶清香扑面而来。
随即,她脸色一变。
“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盖子扔得老远,眼中的不甘和怨毒全都显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已经放凉了的粥。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把岑拒霜那个小贱人送的粥端进来了!”
莲心被吓了一跳,看着桌案上的汤盅,慌乱道:“娘娘息怒。”
“刚刚娘娘说想吃喝粥,这汤盅和岑小姐送来的汤盅一样,怕是殿外的宫女们拿混了。”
自岑心绵说胃口不好以来,岑拒霜几乎每日都会来给她送药膳,岑心绵推了几次之后,岑拒霜便让人每次都送来未央宫。
然而,她不知道,她送的这些粥,全都会被倒掉。
岑心绵眼神沉沉,看着眼前浓稠的粥,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捏紧拳头,不甘道:“明天叫她过来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将消息不动声色的透露给皇上。”
大皇子闻言正想插嘴宁妍此举不妥,偏偏皇帝一听着女儿欲泣的声音,心也软了几分,权当那嗓音是因为哽咽而变得有些哑然,他关切道:“可抹了药?待会儿朕让御医给你瞧瞧。”
岑拒霜埋着头,一副因面容被毁而恹恹的模样,“多谢父皇,妍儿已经上好药了,想来明日就能好。”
她垂眼的间隙,浑然未察觉太子的视线亦随着一众看了过来,那对瑞凤眼里的兴意被勾起了几分。
之后岑拒霜跟着左右规矩行着祭祀礼,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第一个仪程。
她按照提前想好的理由道出,借口身体不适回去,皇帝应允了她先回营帐歇息。
回营帐的路上,岑拒霜始终悬吊的心放松了些许。
趁着林间无人,远离了猎场稀稀落落的灯火,她猫腰钻进了一处丛中,悄然将宁妍的宫装褪去。为了将自己的身形填塞得与宁妍相当,她几近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好几圈,闷得极为难受。
“慢。”
偏在此时,太子的嗓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