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公主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唇边不自觉带出笑意。
父皇捧在心尖尖上的笨蛋美人高贵妃,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捧着那本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命理相书,到处乱点鸳鸯谱。
同安公主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宠妃,不琢磨如何收揽宫权,扶植人脉,给自己生个儿子傍身,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老爱给人做媒呢?
偏偏父皇还就吃她这一套,任由她
在宫里大搞迷信(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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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诸事皆宜大吉大利,今天御膳房要多加哪道菜,可以保佑各地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她倒是没有脑子发晕到干涉前朝政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父皇也就随她折腾了。
难道这就叫撒娇女人最好命?
不过这是同安公主第一次觉得高贵妃做媒的眼光不错,谁能想到成亲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个死对头,嫁了人反倒如此和谐互补起来。
马车行驶平稳,同安公主闲闲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地察觉到沈令月在看她,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在我面前无需拘束,想说什么就说。”
沈令月眨眨眼,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好吧……其实我是想问公主,为什么要给关家人那么多银子。”
沈令月有点不服气,“关家把关璞养到十三岁,一共能用几个铜钱?还想把她卖出去换彩礼……凭什么便宜了他们。”
大概是出于自身遭遇,沈令月对这种亲人间赤裸裸的算计十分反感。
这也就是她穿来了,不然等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沈令月发誓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绝不让她叔婶好过。
同安公主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简直比关璞这个当事人还要义愤填膺。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燕宜,“你说说看,我为什么愿意出这笔银子给关家?”
燕宜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冲同安公主行了个礼,“公主是皇室贵胄,我不敢妄加揣测您的心思,只是有几点不成熟的想法。”
“其一,殿下不想将女学闹鬼之事闹大,引来外界注意,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
“其二,关璞天赋绝伦,殿下只需付出一点银钱,就能让她感恩戴德,也能让女学中其他出身微寒的女孩儿感受到殿下的德沐,从此加倍用功。”
“其三,关家因为培养出了一个会读书的好女儿而发家致富,获得赏赐,此事若传开来,会不会有更多家庭开始重视对女儿姐妹的培养——说不定她们当中就会出现下一个关璞呢?”
都是给家里挣银子,出去读书,总比嫁人换彩礼好听多了。
同安公主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
得妻如此,允昭这小子命可真不错。
她单手托腮,望向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昔年唐皇杨妃的爱情‘感天动地’,有白乐天作‘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可是本公主就在想,你说是读书识字容易,还是做个宠妃容易呢?”
沈令月嘿嘿一笑,眸光狡黠,“状元郎每三年就有一个,听说翰林院里遍地都是,一砖头砸下去不是状元就是探花。可宠妃嘛……我只听过高贵妃一个。”
马车里的三个女子齐齐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