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一圈涟漪,有淡淡的不快。
燕宜在他伤处涂好药膏,转身去拿帕子擦手。
裴景翊突然开口:“我以为岳父大人是武将,你应该习惯了处理这些。”
燕宜回过头,神色平淡。
“我从小没了母亲,和父亲关系也淡漠,他从未教过我这些,更不会让我帮他处理伤口。”
谁规定武将之女就一定要擅长处理伤口了,刻板印象要不得。
她说完,就见裴景翊脸色似乎又冷淡了几分,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燕宜想了想,把漱墨拿来的鸡蛋剥了壳,用干净帕子裹了递给他,“你自己再滚一滚?”
裴景翊默默接过,贴在自己嘴角半天没动,看起来有些敷衍。
直到祁妈妈的到来才打破屋内沉闷的气氛。
“大公子,夫人派奴婢来送药,还要替二公子向您赔不是。”
祁妈妈蹲身行礼,头垂得低低的,“二公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怎么能不敬兄长呢?请您看在他年少不懂事,容易冲动的份上,千万别和他一般计较……”
燕宜望向她带来的大小盒子,孟婉茵不光送了伤药,还有若干补品,笔墨纸砚等等,诚意十足。
祁妈妈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匣,递给燕宜。
“大少夫人,这是夫人原本预备着敬茶时给您的见面礼,刚才不好拿出来,如今叫奴婢一块送来。”
燕宜有些意外,她今早只给清河郡主的牌位磕头敬茶了,没想到侯夫人作为继母,对她这个大儿媳竟然也一视同仁。
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用目光问询裴景翊。
他冲她点点头,“既然是母亲的心意,你收下便是。”
燕宜上前接过木匣,“劳烦妈妈替我谢过母亲,过两日我便去正院给她请安。”
祁妈妈松了口气,又替裴景淮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直到裴景翊面上露出些微的不耐,才知趣地告退。
燕宜:“那我叫人进来,
把这些礼物都整理收好?”
“好。”
燕宜松了口气,
正好她也可以趁机溜回房间。
不然要留在这儿和裴景翊大眼瞪小眼吗?
她刚要去喊人,就听裴景翊又道:“夫人性情和善,并不是那等苛刻之人。以后你白日里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常去正院坐坐,不必担心我有顾虑。”
他的婚假只有五日,以后每天都要出门上值,早出晚归的,九思院里只剩她一个人待着。
而且正院里养了很多猫,女孩子不都喜欢毛绒绒的小东西吗。
燕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侯夫人,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