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石守信睡得很不踏实。
很多事情,变成了线索,然后在脑子里推演,梦中所见的全都是这些事。
醒来后,全身冷汗。
预感的事情逐渐变得清晰,一张黑暗的阴谋大网渐渐落下。起床后,石守信用军中常见的那种止血白色麻布条,将那份誊抄的书信绑在自己小腿上。
走出军帐后,就看到在外面守了一夜的孟观,正打着哈欠四处张望。
“走,去马厩牵马,就我们二人上路。”
石守信随口吩咐了一句。
孟观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石守信对他不动声色点点头,于是跟在对方后面,什么也没说。
来到马厩,石守信转过头对孟观小声问道:“这一趟回去,是大富贵,也有大艰险,你来不来?”
“来!”
孟观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这便出发。”
石守信点点头,二人牵着马出了大营,骑上战马朝褒斜道入口褒中而去。他们在褒中歇息了一夜,其间有好几次孟观都想开口问询,然而石守信都示意他不必多问。
第二天启程前往褒斜道的必经之地石门(地名)。
然而,正当他们穿过石门那狭长的山间隧道时,在隧道的尽头,有几十个手持弓弩的“盗匪”将他们拦住了。
有些盗匪身上的半截札甲都没脱!
孟观拔出佩刀,护卫在石守信身前。他的表现虽然英勇,但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倒是他身后的石守信一点都不慌张,让孟观退到一旁。
石守信将马匹后背上驮着的木盒子拿出来,递给盗匪当中看起来领头的那人。
“我们可以走了吗?大都督应该没有下令让你们杀死我们吧?”
石守信面色肃然问道,不怒自威。
“石监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见谅。
我们这就离开。”
那人先是一惊,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木盒,讪笑说道。
“你们倒是会装,石某丢了信物,回长安禀告大将军也是一死。大都督好手段啊,他杀我们还不用脏自己的手。”
石守信冷笑着环顾一众“盗匪”,那些人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这件事谁理亏一目了然,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只是跑腿办事,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