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只为此事。”
王元姬面沉如水道。
羊徽瑜接过红纸,看了又看,心中五味杂陈。
司马昭夫妇,可谓是什么都算到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
只为司马昭死后的布局!
羊徽瑜沉默片刻,开始磨墨,然后在红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私人印章。
她将聘书递给王元姬道:“他也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都不心疼,我也无话可说了。”
羊徽瑜显然是对贾充之女不满意的。但还是那句话,胳膊肘拧不过大腿。
“吃亏,未必不是福分。”
王元姬淡然说道,已然是下定决心,不会再犹豫了。这年头虽不是盲婚哑嫁,但在婚姻之中,父母的意见就是天,很难违抗。
“瑜娘,那我这便告辞了,还要去贾充家送聘书。”
王元姬对羊徽瑜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书房,羊徽瑜将她送到院门口。有几次王元姬都想开口,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王元姬走后,羊徽瑜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徐莹陪着她来到书房,疑惑问道:“瑜娘子何故心中抑郁呢?”
“当年我犯下的错,如今要还债了,如何能不哀愁?”
羊徽瑜叹息道,面色阴沉,带着一些悔恨。
徐莹不说话,等着羊徽瑜开口。
“当初,司马师无子且不能人道的事情,司马昭夫妇都是心知肚明的。
因为王元姬是我表姐,所以他们夫妇就想了一招瞒天过海,让我帮忙,主动提出要过继一个孩子。
那时候司马师身体尚好,于是很不情愿。我对他多番游说,说我想要孩子在身边侍奉,司马师这才勉强同意。
如今,司马攸作为司马师的嫡长子,已经被司马昭夫妇当做是隐患了,我作为养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羊徽瑜没有再说下去。
权力扭曲人性,司马昭不再是当初的司马昭,王元姬也不是当初的王元姬。
他们都变成了政治动物。
“瑜娘子,这种事情,您还是放手吧。”徐莹小声劝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阻拦又能如何,司马攸毕竟是王元姬的亲儿子啊。
我终究只是个外人而已。”
羊徽瑜长叹一声,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