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又来到洛阳告官,告发的文书在此。”
羊徽瑜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石守信。
只见上面大概写着:少府官员石守信来河东公干的时候,留宿吕巽家。他不知道感激吕氏招待,反而勾引其弟媳徐氏,使得徐氏丈夫吕安休妻,石守信随后将此妇人带回家做妾。
石守信身为官员品行不端,希望朝廷能够革去他的官职,并且依照法令治罪。
既然这封告发文书都已经送到石守信手中了,那么自然也无须解释什么,形同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说来,此事本不必撕破脸,都是某些人贪心不足所致。”
羊徽瑜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徐莹看了,连忙替她解释道:“吕巽刚刚来大将军府,就被人直接轰出大门,连大将军的面都没见到。据瑜娘子所言,您的义父石苞,瑜娘子本人,瑜娘子之弟羊公,还有您的岳父,都先后向大将军建言,说吕巽这个人品行不端,为人龌龊卑鄙,不能在大将军府内担任幕僚。不过这封告发的文书应该与吕巽无关。”
听到这些内幕,石守信顿时揣摩出了前因后果。
吕巽和吕安兄弟,定然是之后因为徐莹的事情产生了分歧,已然撕破脸。
前者来洛阳做官,后者在河东告官。吕巽本身就是个贼,他哪里有胆子告官啊,他那点猫腻随便审一审就能审出来。
只不过,被那么多人背后说坏话,就算司马昭非常想安置吕巽,恐怕也不得不改变主意。特别是石守信岳父李胤的建言,很有分量,他担任的御史中丞,本职就是弹劾官员。
既然徐莹在羊徽瑜身边,那吕安的诉状也就变成了笑话,不被洛阳城内的相关衙门乱棍打出,就已经相当客气了。
“去大将军府。”
徐莹对车夫吩咐了一句。
不是去羊祜家么?
石守信一愣,却是看到羊徽瑜淡然说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么?”
她就这么阴阳怪气来了一句,然后就闭口不言了,搞得石守信一头雾水。
很快,马车进入洛阳城,驶进了大将军府内。
羊徽瑜对这里很熟悉,领着石守信进了司马昭的书房,此刻这位野心勃勃的大将军正在伏案办公。羊徽瑜轻声说道:“大将军,人我已经带来了,需要当面对质一下么?”
“如此也好。”
司马昭微微点头,将手中的毛笔放到笔架上,一脸玩味的看着石守信。
他忽然察觉到羊徽瑜面色不是很好看,似乎非常生气,于是顿时感觉有些紧张,连忙哈哈大笑道:“适才相戏耳,既然嫂子开口,那必定确凿无疑,不需要再说啦。”
“大将军,此事的是非曲直,当初就已经弄明白了。
此女现在是我的婢女,纳妾之言纯属污蔑。
吕安无知,吕巽下流龌龊,徐氏在这样的人家无异于跳入火坑,请大将军明察。
如今吕安居然还敢来告状,我以为可用诬告反坐之例判刑,流放边疆。”
羊徽瑜一板一眼的建议道,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吕氏兄弟这回可是踢到了铁板,徐莹既然当了羊徽瑜的侍女,这位司马师的继室,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把徐莹带走呢?那就跟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她耳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