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烟的追求,落落大方。
她的喜欢,跟她送的向日葵一样,那么灿烂。
而自己,只能在做了小动作之后,在地下车库这种不能见光的地方,被他不能见光的答案封住嘴。
喻舟夜好像并不追究他的无从应答,等了片刻,开口道:“不喜欢的东西,不需要勉强自己留下来。”
“……可那是她送给你的。”
喻时九迟疑着,把自己声音淹没在昏暗中:“那花,挺好看的。”
“你是我弟弟,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我不会让你受没必要的委屈。”喻舟夜说。
“什么?”喻时九抬眼望向他。
光线实在太暗了,一道浓厚的阴影恰好将喻舟夜的脸都洒上,他察觉不到喻舟夜现在是什么神情。
“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喻舟夜的唇角仿佛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坐在我的办公室里,除了公务以外,你不喜欢的东西,可以让它不存在。”
喻时九怔住,头脑里闪过一道白光。
他在说什么……
这种时候,这种事情,要不是他知道喻舟夜指的是什么意思,差一点就要因为自己的邪念想歪了。
没有底线的纵容,并不是因为他是喻时九,只是因为他是喻舟夜的弟弟。
当然也不会是因为他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脑海中随即浮现出很多因为他哥对他的放任,最后伤害到喻舟夜自身的事业和身体的事情。
就算是对弟弟,这也太不应该了。
“我,做什么都可以吗?”喻时九听见自己问。
他知道答案。
他是喻舟夜的弟弟,他可以在哥哥的羽翼下尽情地闯祸,叛逆。
可这答案现在已经无法满足他。
“当然。”喻舟夜说:“我说过,你可以对我不礼貌,但是在外面要讲礼貌。”
喻时九紧紧盯着他看不清的面容,眼睛在暗处,仍旧明亮地像窥伺猎物的野兽,喉咙干燥地滚动一记:“哥,你给我的不礼貌,可以到什么程度?”
喻舟夜如同他小时候,伸手拿指背在他脸颊上蹭了蹭,逗小孩儿似的。
“可以让你坐在我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只要你坐得住。”喻舟夜说。
以喻舟夜此刻的声势,这是大大的僭越。
喻时九丝毫不怀疑这话里的真假,可他现在要的,却跟这背道而驰。
于是他在他哥面前粲然地笑了,他说:“哥,我不坐那张椅子。”
“嗯?有别的目标了吗?”喻舟夜道。
喻时九既然看不清,干脆扬起脸,迎上这可以让人模糊暧昧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