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的警员“唰”的一下就把哀怨的眼神射到了他脸上,“我们警署的警训你都忘了吗!地湿要干什么?!”
“……要准时放上警示牌。”周正唯唯诺诺。
“那你干了什么!”
周正都快哭了都,“我刚放完拖把从卫生间出来,没来得及,真的很sorry。严不严重,有没有伤着?”
警员冷哼了一声,“那能没伤着吗?”
警察制服的裤子是比较宽大的,现在这个季节裤子里面都套着一层秋裤。尽管如此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膝盖上缺了一层皮,火辣辣刺挠挠的疼。
他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裤子,露出膝盖时,果然看到一层皮被磕得卷起来。不仅如此,用力撞击过台阶的地方已经开始红了,一道横形的肿块。
陆听安离得很远看到了那道伤,他半眯起眼,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身侧传来顾应州认真的声音,“还记得夜家的台阶吗?”
陆听安当然是记得的,中午在夜家就是他自己上的阁楼。夜家小、阁楼窄,相应的楼梯也是很窄的,大概二十来公分一个台阶,走上去的时候必须稍微侧着脚,不然大半个脚后跟都悬空在楼梯的外面,有种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的危险感。
夜家楼梯总共也就二十多阶,不稳、是用稍微加厚一点的木头堆叠起来的。
(buduxs)?()木头……
陆听安眸光一变,刹那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忽略的是什么了。他没回答身边顾应州的话,果断下楼,靠进了观察警员的伤势。
摔下楼梯的警员其实也不是真想从周正这边得到什么,疼嘛,就想着发泄发泄。看到周正非常愧疚的样子,他心里的气差不多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摆摆手,刚准备说算了,就看到陆听安从楼上下来,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警员刚准备打招呼,陆听安抬手打住他,问道:“你刚才是以什么姿势摔下来的?”
“啥?”
警员不明所以,也有一点点惶恐。他没想把事情闹大啊,怎么连重案组的都来关心他了?有点尴尬地看了眼旁边吓得不轻的周正,他轻咳一声,“陆sir啊,这事吧我也没想跟周正追究,就不用把他抓起来了吧。”
周正:“……”
陆听安蹙眉,“你想多了。我问你,你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一个趴着的姿势,没动过?”
警员回忆了一下,点头,“差不多吧。”
他上台阶的时候脚是往后滑的,第一下磕得最严重,膝盖就撞在台阶边上,疼得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楼梯湿的位置比较靠上,人已经趴在地上了他也不敢乱动,万一一个控制不住身体脑袋朝后了,那才是亏大了。
所以当他像坐滑滑梯一样duangduang地往下滑的时候,膝盖最先受伤的位置不断承受着暴击,一直到他滑不动了为止。
“别动,我看看你的伤口。”陆听安弯腰下去,看了两秒后说:“果然如此。”
警员和周正都是一头雾水的,尤其是卷吧卷吧提着自己秋裤的警员,小腿冻得冰冰凉了也不敢放下裤脚,“什么如此?”
陆听安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警员好歹是给了他灵感,于是他好心肠地说了句,“你这次摔跤,摔得其所。”
警员跟周正面面相觑,好奇,但又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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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桂林街回来以后,陆听安两人还没有去法医室看夜光的伤口,但是他们的心里是想着这件事的,也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伤集中在同一处,周围却还有不小的伤情。
看到警员从楼梯摔下去的伤后,他们想通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走楼梯的也多少摔过一两次,蹭掉一层皮是常态。
但是实际上不管从多高摔下来,因为台阶是匀称的,所以受伤的位置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除非是不规则地滚落。以滑落的姿势摔下来的话,伤痕多数集中在一个位置,最严重的地方也只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