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实继续:“多家正店的人都在打听说书人,想要挖角,而王夫子直接把所有说书人都签约了书院的事情告知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可以让说书人去他们的店里说书。”
“前提是得签长约。”
“有些店已经答应了,有些店还没有。”
说书人,是权利转化的很大一步。
在别的时代,没有可能有势力一统说书人市场。
但是这个行业从无到有,一出现就是个成熟状态,别人也没办法研究,只能用。
但是,用可以,要用必须常用。
要签约就是三年,不签约拉倒。
一旦签约三年,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三年,章旷可以把自己想要讲给百姓听的任何东西,在所有的正店、脚店讲述。
自己也可以让书院学生学习自己创作,给他们命题作文,让他们写出具有特殊导向的书,让说书先生去说。
自己以后还会有新的创作,依旧要让说书先生去说。
在没有那么多人认字之前,这是自己要掌控舆论权的关键。
如今这些读书人形成的舆论场,自己是抓不住的,想要进入这里面和里面根深蒂固的老怪物们搏斗,那无异于是找死。
而让百姓也有听有说的权利,就等于是扩大了舆论场,自己润物细无声的控制住这个舆论场,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就能拥有很大的话语权了。
谁说不入朝,就不能表达政见的?
章旷正是要做意见领袖。
范仲淹看柳永情况好一点了,才回头:“你学生说起书的事情,你的《少年包青天》先讲给百姓听,然后才出版吗?到时候还能赚钱吗!?”
“我听王夫子他们说,酒楼赚的钱,基本被你投入在这本书上面了?”
要说投入,也对,但其实,钱主要是研究油墨和纸张用了。
光是工人就请了四百多个。
光是混入油墨的油料,就尝试了几十种,这些油料一个比一个贵。
最后试验出了桐油,然后又实验比例。
一群人天天实验,光是材料费就砸进去不知道多少。
而且一开始还走了弯路。
一开始,工匠们全用的是墨去实验,那家伙,贵的惊人。
后来章旷偶然想起,油墨这种东西可能是用炭黑做的,然后才告知了工匠炭黑的做法。
大宋的东京人口太多了,有七成的人根本用不上木炭、木材这么高级的燃料,用的都是石炭,也就是煤炭。
煤炭运输和开采人数很多,要购买也简单。
所以书院开始购买煤炭封闭烧炭黑,这样才把油墨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