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峰后山的破阵花田被夜雾浸得湿漉漉的,沈逸背靠着老梅树坐下,指腹压着后颈那道火辣辣的伤痕。
方才在命库里被命运锁链擦过的地方正渗出血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他却像是毫无知觉般,盯着掌心的储物玉牌——那里面沉睡着能掀翻整个命运棋局的秘密。
“沈逸!”
带着哭腔的唤声惊碎了夜露。
高瑶的身影从花田小径上掠来,月白裙角沾着星点蓝紫色的破阵花,发间的玉簪歪在耳后,显然是急着赶路连仪容都顾不上。
她跪在他面前,指尖悬在他颈侧的伤口上方不敢碰,眼尾泛红:“怎么伤成这样?天机阁的人追来了?”
沈逸伸手把她乱翘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痞气地笑:“小瑶儿这是心疼了?放心,就这点儿伤,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他掀了掀衣襟露出腰腹,那里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倒是被锁链余威震的内腑淤伤麻烦些,不过系统刚给了株还魂草,敷上就好。”
高瑶的指甲掐进掌心,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我不怕你受伤,我怕你又像上次闯万毒窟那样,把命当赌本。”她仰起脸,眼底有泪光在夜雾里晃,“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南海的珊瑚潮,去北境摘极光草,这些都还没实现。。。。。。”
“都实现。”沈逸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声音放得很轻,“所以现在更得把这盘棋下赢。”他叩了叩储物玉牌,“方才在命库里,系统检测到了命源碎片的坐标——北境极寒渊。”
“极寒渊?”
粗哑的男声从花田另一侧传来。
铁牛扛着他那柄足有两人高的玄铁重剑走过来,皮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显然是刚从散修联盟的据点赶过来。
他蹲在两人旁边,络腮胡蹭得花田沙沙响:“我听说那地儿是上古冰龙的埋骨处,冰雾能冻穿金丹修士的道心,连化神大佬都不愿轻易踏足。”
“所以才是命源之地。”一道清冽的声音自梅树顶端飘落。
灵风负手立在枝桠间,月白道袍无风自动,发间束着的青玉冠泛着温润的光——这化神期的灵脉守护者总爱用这种方式出场,仿佛连落地都嫌沾了尘埃。
他足尖轻点,稳稳落在花田中央,目光扫过沈逸颈侧的伤,又转向储物玉牌,“命源是掌控轮回的根本,若真如你所说,天机阁私藏了归命与命使的因果碎片。。。。。。”
“他们在篡改轮回。”沈逸接口,眼底的光像淬了火,“命使说过的‘被篡改的轮回印记’,根本不是什么天道疏漏,是天机阁在命源之地动了手脚。”他调出系统光幕,淡金色的坐标在虚空中流转,“所以我们必须先一步到达极寒渊,要么摧毁被篡改的命源,要么。。。。。。”他顿了顿,看向高瑶,“要么拿到真正的归命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