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子门窗是关着的,院里也没有,沈璧然绕了一圈没找到猫,又回到工具间。
保镖们已经走了,顾凛川喊了几声“然然”也没动静,只能给然然的管家打电话。
管家发来一段小奶猫呼救的音频。
尖锐又奶气的小猫叫立刻在屋子里响起,一声接一声,没几秒,堆在杂物柜和墙之间的板材缝隙里就一下子拱出一大坨毛。
然然是呼噜呼噜响着现身的,似乎很急着前来安抚小猫,顶着一脑袋灰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嘴里还叼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光线昏暗,沈璧然一打眼差点晕过去,以为它又叼了只大甲壳虫。
他略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喊小猫吐掉,却见顾凛川蹲下,从猫嘴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然然很不乐意,被哄了几声才不情不愿地撒嘴,转头舔两下手手。
顾凛川拿着那东西,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璧然一眼。
沈璧然愣住。
那是一支老旧的录音笔。
笔身上有四个薄膜按键,已经全部被咬碎塌陷,其中三个碎槽里积着灰土,显然是之前咬的,第四个则是新的破损。
顾凛川深吸一口气,“看来我们同时找到了然然咬键盘爱好的源头,和——”他顿了下,“极大概率,王立山留下的证据。”
他说着把录音笔翻过去,笔身背面有一个奔驰的标志。
沈家当年接送两个小的就是一辆奔驰商务,这应该是4S店送的贴标小礼品,而平时负责送车去养护修理的人就是王立山,也只有他会拿着这些小东西。
录音笔的按键已经被然然啃碎,但内存芯片依旧完好。第二天上午,沈璧然就拿到了复原文件。
“王立山准备得很周密,这支笔是录满的,新闻、儿歌、相声、保险谈话,反正全是他的障眼法,Jeff把其中的有效音频单独截了出来。”
顾凛川把然然抱过来放在沈璧然怀里,而后挨着他坐下,按下了播放。
录音环境很安静,几乎没有底噪。
很莫名地,沈璧然想起爷爷的办公室。那年沈鹤浔去国外出差了很长一段时间,办公室都是两兄弟在用。他只听了几句就几乎可以确定,沈从铎就是在爷爷的办公室和王立山完成的这段谈话。
沈从铎语气平和,像在随意交代一件工作小事。
“再确认一下,我们是达成合作的,是吗?”
“嗯。”
“那你可以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王立山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间?”
“等人回来就可以了,到时候你自己找机会。”
沈从铎顿了顿,“但不要拖,沈家最近刚好在处理别的事,我想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它办了。所以越快越好,如果我发现了合适的时机也会联系你,所以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有人配合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