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闲正点起一支扁蜡烛。
一豆光映照在他脸庞上,真正的年轻英俊,把夏闲看得心尖猛然一跳,竟不好意思再多看两眼,别过脸去。
夏闲把烛火放在他旁边。
对他说:“哥,你穿睡衣看上去好小,像个高中生。”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年轻。
黎青莳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是回嘴:“干嘛?你还非要我把说小,显得比我老资格,占我便宜?”
夏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住他,无比诚挚地说:“我是觉得你好可爱。”
可爱这个词就很微妙。
可爱,可爱,可以爱才叫可爱。
这话再接下去便不得了了。
黎青莳:“不说了,睡觉吧。”
12
黎青莳又睡不着。
榻畔躺了一个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即便没靠近,他也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青春的气息,似有若无,像侵近般,燎烧着自己。
怎么回事?
他是旷了太久吗?
明明前两天,他连在喝醉酒时都有好好忍耐。
但他一动不动,装成在睡觉。
明明外面狂风大作,大雨倾盆,玻璃窗被吹得呼呼摇晃,这间屋子像是营造成一个小世界,其他所有噪音都被排除,只剩下大自然和他们俩。
好危险。
那么吵,他却一下子就听见夏闲从爬起来的窸窣。
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地板上只有一丁点、极轻微的黏声。
他不用睁开眼,大概也能感觉到,夏闲大概是在他床头坐下来。
在看他。
看我干嘛?
黎青莳心想,却不敢醒过来,只在心底说,我一个三十岁的大叔有什么好看的?有、有必要看得那么痴迷吗?
他从脸到脖子,都被夏闲的目光被熨热。
像这种被特殊意味的目光盯着看的事,若是由不喜欢的人来做,就是令人厌恶的视奸;可若是喜欢的人,那就是脸红心跳,心中不由欢喜。
眼下,对黎青莳来说,他觉得是后者。
臭小孩。
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