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青云,居然说到了她心坎里。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青云所说,只见陈青云再次开口。
“要说抱负……你们这些人心里其实都还有,都想为家乡发展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只可惜苗侗自治州病得太重了,你们的抱负只能埋在心底,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和条件。”
“最后也只能随波逐流,最多是把孩子送出去,永远不再回来。”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桑吉娜紧锁的心门。
桑吉娜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眼中泛起复杂的光芒。
有认同,有无奈,更有一丝被理解的感动。
陈青云见状,继续说道:“桑主任,请告诉我,苗侗自治州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或者说,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也许我的到来,可以帮到你,帮到苗侗自治州。”
桑吉娜心头一震,终于确信眼前这位年轻的局长,绝非等闲之辈。
眼中闪烁的光芒,是那些混日子的官员永远不会有的。
“陈局长,这个……真的可以说吗?”
陈青云笑道:“当然可以说,我陈青云从认识你到现在,一步步了解你,是真没把你当外人。”
桑吉娜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陈局长,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想干实事的人,那我就直说了。”
“苗侗自治州最大的问题是思想问题,而思想问题的根源,在于天高皇帝远,嘉措三世一家独大,特权代代相传。”
“说得好,一针见血。”陈青云猛地拍案而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桑吉娜。
“既然你指出了病症所在,那我就要让苗侗自治州改天换地。”
“今天,我还就把话撂在这儿,我要扫清这里的一切魑魅魍魉,你明白吗?”
桑吉娜惊得整个人往后一仰,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下意识四下张望,除了月光勾勒出的山峦轮廓,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蟋蟀,还好没有其他人。
但桑吉娜还是紧张兮兮捂住嘴。
仿佛陈青云这番豪言壮语,随时会被山风卷走,飘进嘉措三世的耳朵里似的。
“陈……陈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是传到嘉措书记和州委常委们耳朵里,那可就……”
陈青云不慌不忙指了指漆黑的四周,又指了指自己和桑吉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儿就咱们两个人,难不成……桑主任要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