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失落到绝望,没有玉玺如何证明?
“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颜煜死活都要下床离开,“放开我!”
“好,放开你。”
裴谞把颜煜推回床榻上自己下了床:“我走,你留下。”
绷带仅剩的白色部分也被鲜血染红,裴谞眉眼皆是伤神,沉默地走出了屋子。
颜煜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躺下去紧紧抱住自己。
丢了的圣旨,宛如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空了不知道该用什么填补上,只是一遍一遍地问,一遍一遍地谴责。
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呢?
烛火明灭,颜煜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落到枕头上。
要是此行能活下来
裴谞还会给他放他离开的圣旨吗?
夜沉沉,韩让取来裘袍披到了裴谞身上。
“陛下,您伤重未愈不宜受凉,臣送您去休息吧,伤口裂开也需换药,您需以龙体为重啊。”
韩让见说不动,换个话头劝道:“刺史府很安全,以颜大人的身体即便有心跑也跑不了,您不必担心。”
“朕不是怕他跑。”裴谞看着远处,目光不知要落在哪里,“你说…阿煜会不会冷?”
“这刺史府的暖炉都在这了,不会冷吧。”
“是吗?”裴谞低下头,“长光城到底何时能如江州城一般温暖…”
韩让想了想道:“地理气候皆不相同,四季应该都不太可能吧。”
“滚。”
“陛下?”
裴谞抬头看向韩让,韩让汗毛竖起急忙行礼告退。
禺阳城更处北地,裴谞想连自己都冷了,阿煜怎么会不冷呢。
漫漫长夜,一道门将两个人隔绝两端。
江洲的绵绵细雨难以落到长光城中,可长光城的风却千山万水飘向江洲。
更声响起,寐中难安,似火烧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