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谞此人有能力、有心计、有野心,即便没有他那句话的助力,坐到今日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至少,没有当初的相识,他可以像越国的国君一样,死在故土王宫。
一切,一切,原来上天早就注定好了。
在数年前的寿宴上,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
颜煜站起身,把装画的木盒从陈任手中拿回。
画卷展开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笑、可怜。
但如今说来,裴谞才是那个天底下最可笑、最可怜之人。
裴谞喜欢她,却不知道那个她是他假扮的。
裴谞厌恶他,折磨他,却不知道他就是她。
真的好笑极了。
裴重光啊裴重光,原来取重光二字是因他所言。
痴情如此,当真可怜。
“颜大人?你到底在笑什么?”
“不是笑,是悲哀,可惜我的姐姐早就死了,无福消受陛下的情。”
颜煜抬眸望着陈任,双目染上了挥不去的讽意:“陈公公,与画上相同的衣服还有吗?”
“你要”
“从今日起我会做一个合格的替身。”
裴谞,你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画上的人到底是谁。
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高居庙堂,孤独终老。
抱着一幅假画,日日夜夜去饱受痛苦折磨
看着吧,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颜煜想到什么又笑个不停,
“颜大人?”陈任伸手在颜煜眼睛晃了晃,“您不是犯了癔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