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渊忽然很想挠一挠珈宁的下巴。
当然,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向来死板的世子并不想承认自己近些天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心思。
戚闻渊扫了一眼手帕上潦草的绣花:“是善堂送来的?”
珈宁颔首:“世子猜到了!但世子一定猜不到,那个小姑娘也叫三娘。”
她素来相信缘分:“是不是很巧?”
戚闻渊略略避开珈宁亮到灼人的眼:“是,很巧。”
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三娘。
但却只有一个谢三娘。
珈宁道:“我也不能整日都在京中玩罢,也会腻、会无聊。”
戚闻渊恍然。
原来她觉得无聊。
他原先还想着,他并没有将她拘在熏风院便够了,但却忘了,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她不喜欢成日都对着相似的景致、相同的人。
她喜欢新鲜,喜欢热闹。
这不是每日去街上闲逛就能满足的。
太平街再繁华,也不过就是那么几间铺子而已。
珈宁若是真的愿意,一日便可以将铺子里的绢花发簪全都搬回永宁侯府。
但这些都是死物。
他忽然想起她说过,她这个不缺银钱的大小姐和手帕交一起做过些小生意。
听上去颇为有趣。
戚闻渊哑然:“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些。”
他只知道她远嫁不易,却鲜少想过她远嫁究竟有哪些不易。
衣食住行只是最浅层的东西。
谢家三娘光靠自己的陪嫁,就可以把这些都解决得舒舒服服的。
珈宁摆摆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给人道歉。
戚闻渊道:“既是如此,我拨些人手给夫人。除了侍卫,夫人还需要些什么?”
珈宁赧然一笑:“其实我还没想好。”
她午后才生出的这个心思。
戚闻渊:“不急,夫人慢慢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