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之后的珈宁羞红了半边脸,赶忙扯着锦被一角将自己牢牢遮住。
她心跳得极快。
也不知是因戚闻渊平安无事,还是因为她方才咬的那一口。
总之,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却听得那人道:“夫人。”
戚闻渊也没想到,自己急匆匆赶回侯府,刚刚坐下想要歇息一阵便被夫人咬了一口。
她牙口倒是挺好的,一口下去,他整个大腿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劲来。
见珈宁还闷在锦被中,戚闻渊又唤了一声:“夫人。”
珈宁红着耳垂露出半张脸来。
戚闻渊先是帮着真定县令转移了县上的居民,复又连夜骑马赶回侯府,如今身上疲乏得厉害。
他唤完这两声“夫人”,便觉得死撑着的那口气散了,竟是直直往床榻上倒去。
因着整夜都未曾饮水而有些干巴的嘴唇擦过珈宁的鼻尖。
然后整个人落到珈宁怀里。
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床薄薄的锦被。
珈宁愣了半晌,终究是伸出手来,一把抱住疲累到极致的戚闻渊。
她忍住鼻尖的痒意,哑声道:“世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是带了哭腔。
戚闻渊熬了一日,如今眼皮重得厉害,强撑着睁开眼睛,又坐起身来:“抱歉。”
“没压伤你吧?”
却见眼前少女盯着他的手背,扑簌簌地掉着眼泪:“你手上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长一道口子?”
第29章
戚闻渊顺着少女的眼泪望过去,便见自己右手手背、自中指指尖至手腕处,爬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骇人长痕。
他不太在乎,却害怕吓到珈宁,不着痕迹地将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珈宁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一把抓住戚闻渊的袖口。
“咔擦——”一声,戚闻渊袖口处的裂痕又大了些。
珈宁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头去,手却未曾松开。
她余光仍旧落在戚闻渊袖口的云纹上,脱口而出:“弄坏官袍不会挨罚吧?”
戚闻渊只静静看着她,并不答话。
如今刚过了卯时,薄薄一层晨光落在他破破烂烂的袖口,上头被勾花的彩线泛着忽闪忽闪的光彩。
珈宁蹙着眉:“我去差人寻个大夫。”
复又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说的,世子看着像是连夜赶回来的,想来应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