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绣鞋明显僵住了。
萧铮满是鲜血的手迅速握紧了剑柄。
“公主,听说北燕的世子欺君犯上,陛下下令抓捕他呢。”小宫女的声音传来。
萧铮的剑已经缓缓出鞘。
然而主座上的女子什么也没回答,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小宫女见她不接话,便吩咐马车出发了。
萧铮确定,那位公主发现了他。
至于她为什么不说话,他更愿意去揣测最差的情况,那就是她向外做了什么暗示。
所以在马车行出一段后,萧铮积蓄力量打算暴起逃离。
就在他要动作的时刻,那公主忽然哑着声音说自己被颠簸的头晕目眩要到路边歇息。
车停下,那双绣鞋的主人依然戴着帷帽,被人搀扶着下车去,在弯腰下车的一瞬间,她往萧铮藏身的方向有意无意地回了一下头……
宫女和嬷嬷都跟着下了车,马车再次空了,萧铮就这样得到机会逃出了魏都,然后一路辗转逃回北燕,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不知遗落在路上何处。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位公主的面纱始终遮得严实,他没有看见她的面目。
但是这一次,在梦里,与当时有些不同。
梦中,那女子下车时,忽然一阵风过,吹开了帷帽的轻纱。
云舟的面目清晰的显露出来。
梦里的萧铮在座下探出手去,道:“是你?”
那女子不说话,目光落向他的手。
萧铮右手的手背上有一道旧伤……
睡在帘帐中的渤阳王骤然睁开眼睛。
他挑帘而起,发现天已破晓,外头已有朦胧天光。
他端详着自己手背上那道疤。
那不是战场上留下的,而是在魏都时拜魏帝折磨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