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
宋观舟迟疑片刻,还是微微点头,“好,你年岁不小,早该依着你的心来过,我素来不得你母亲与郡王妃喜欢,是个不贤惠之人,相夫教子……,我宋观舟也做不好,既如此,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宋观舟屈膝给裴岸行了个万福礼,“四郎一路平安。”
裴岸的眼圈,陡然红了起来。
他死死看着宋观舟,“这是你真心实意的话?”
宋观舟垂眸,迟疑片刻,淡淡一笑,未做答复,壮姑取来斗篷,给宋观舟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宋观舟的脸藏在斗篷之中,仰望天上飘下来的雪,雪花亲吻着她的面庞,惹来她莞尔一笑。
就这样吧。
宋观舟回到屋内,裴岸呆呆站在院落中,他看到宋观舟头也不回的进门,关门。
十分决绝的弃了他。
裴岸觉得四肢冰冷,心口钝痛,一往情深换来这样的冷待,他几乎没有多思量,转头就出了院门。
丫鬟们拉不住,拦不住。
任凭夫妻因几句口舌,看似平淡的几件小事儿,就此分别。
宋观舟失恋了。
面上,她同往日无二,自裴岸离去后,她与丫鬟们照常说笑,一如既往的看账,打算盘,好似不受影响。
即便是丫鬟们提到裴岸开始叹气,宋观舟也会笑着宽慰他们。
实则,宋观舟心中早已坍塌。
感情上头,她在心底哭成个泪人,觉得夫妻这么说狠话,大概后续也没啥后续了,因为不舍,因为动过心,所以痛苦。
半夜里,她时常因四肢冰冷而醒过来,身侧没有裴岸,这都进入二月了,还是觉得阴冷过分。
感情上头,她放纵自己去沉沦。
肆无忌惮的回顾着裴岸的温柔、裴岸的善良,甚至她与萧苍比试算学时,裴岸在她身侧说题的样子,都成了如今让她难过的引子。
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理智告诉她,如果抓不到余成,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京城。
宋观舟在半夜里,坐在床榻上嘲讽自己,你从现代社会过来,却十分懦弱。
如此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