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东这才捡起刚才被打断的话,摇着他那十分不合时宜的羽扇,“洞房花烛夜,贺疆在厢房里同豢养的童子厮混。”
嚯!
话音刚落,文令欢叫了起来,“这等的污言秽语,你还说来我们听。”
她是爱听,但秦夫人更为端庄,哪里听得?
侧首看去,却见秦夫人蹙眉冷笑,“贺疆这是装都不装了?”前些时日闹成那样,秦大郎也与她提及过这贺疆鲜少人知的不良嗜好。
“出门子时,这贺疆披红挂彩引着金拂云出门,洞房花烛夜都耐不住了。”
文四听来,只觉得恶心。
寻思片刻,转头询问秦庆东,“这等私密之事,你哪里知晓?”
贺疆断不会容忍传扬出来,更别提金拂云。
秦庆东以扇掩口,狂笑不止,“这事儿是很隐秘,寻常人当然不知,可这贺疆在京城哪里都有个好名声,唯独花街柳巷的小倌馆。”
呕!
文令欢满眼嫌弃,“你平日就去这些地儿?”
“你别说我,我往日里去楼子里,也只是吃吃酒玩耍一番,可不兴胡来,只是这些地儿消息是通着的,贺疆府里出了这事儿,别的地方传不到,可这些地方,藏不住。”
秦夫人轻叹,“出门时,瞧着还是热闹,跨门槛时雍郡王还体贴金拂云腿脚不便,故意停下来候着。哪知……,都是浮于表面的事儿。”
秦庆东哼笑,“……金拂云想要安安稳稳的做这个郡王妃,只怕不容易。”
“郡王妃,她能得这个封号?”
秦夫人生出质疑,吃席那日里,也不曾听说。
秦庆东摇头,“而今没说,大多是不能够,但听说从郡主别院出门,到雍郡王府的门口,贺疆就开始磋磨金拂云。”
“怎地个磋磨法?”
文令欢好奇起来,秦庆东挑眉,摇头失笑,“闹喜的人,贺疆也不拦着,入门之后,直奔前头郡王妃的牌位跟前,行了妾礼,至于新房——,也是翻新在原来郡王妃故宅的后头,矮了好几分。”
“妾礼?”
文令欢掩嘴惊呼,“这……,金拂云也能忍?”
秦夫人冷笑,“都到这个份上,不忍又能如何,肚子里都揣着了,再拖日子,她还做不做人了。”
秦庆东冷下脸来,“嫂子还真是低估了金拂云,她非但没有隐忍,还闹了起来,瘸着腿带着几个陪嫁的婆子,进门就把贺疆被窝里的小子抓起来,丢到雪地里打了二十大板,是死是活,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