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摇头。
“一屋子主子,哪里能说?你莫不是忘了忍冬姐姐叮嘱的话了。”
孩子没了,还指着众人皆知,用来指责少夫人吗?
荷花连忙捂嘴,片刻之后才低声说道,“我以为……,四公子至少会单独问你少夫人的事儿。”
“没有。”
蝶衣失落万分,“四公子压根儿不想听关乎少夫人的事情,他与往日紧张少夫人的样子,判若两人,瞧着十分陌生、疏离。”
荷花听来,一时不知所措。
“蝶衣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向窗外,夜色如墨,雪花点点,往日热闹的韶华苑,就这般阴冷下去。
“咱们先睡吧,明日早早的我候着四公子,适才我入门去看,四公子的官袍还在韶华苑,他明早总要回来更衣的。”
“蝶衣姐姐,你是说今晚四公子都不回来?”
“宿在世子院里,世子夫人甚是欢喜——”
蝶衣想来,就止不住的抹眼泪,“少夫人在庄子里熬着,原以为同四公子说来,四公子就会奔马过去,至少陪在她身旁。”
哪知……
裴岸压根儿不在意。
萧引秀差使丫鬟们铺了软和的床铺,方雅儿偷偷看了几眼,只看到四公子酡颜微红,眼眸如星,齿白唇红的样子,真正的少年郎君。
可惜啊……
母亲替她安排的事儿,都坏在自己心急,如今都是世子的人了,再想着别的,也是奢望。
即便如此,她还是本着丫鬟的身份,跟着霜月跑前跑后,异常勤快。
霜月瞧不起她,一起出外端热茶炭盆子进来时,她讽刺道,“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公府可没有房里人胡乱蹿的说法。”
“哪里就胡乱蹿了,你我都是丫鬟,我搭把手的你不记着个好,反倒是奚落我,若不你自己伺候得了。”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霜月翻了个白眼,低吼道,“今儿事多人少,这些炭火茶水的,我一人哪里拿得了。”
方雅儿扭着腰肢走到跟前,“莫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做不得主子喜爱的丫鬟,也别以为我同你一样。”
她再是不济,也是世子的女人。
眼前这霜月,除了名字好听,瞧那长相,像个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