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开萧北的手,反手还给萧北斟满酒,单手执杯,淡淡一笑,“表哥,吃一盏吧。”
这——
萧北轻叹,“你白日里在秦先生家就吃了不少,这会儿再吃,晚上难受呢。”
连裴桦也侧首看来,“四郎,少吃些,天气寒凉,一会儿难受,都是自家人,不必应酬来的。”
裴岸唇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是了,听两位哥哥的。”
蝶衣弓腰猫过去,站在裴岸身后,低声喊道,“四公子……”
裴岸回眸,“……作甚?”
语气凉凉。
蝶衣立时知晓,四公子生气了。
她谨小慎微,低声说道,“四公子,若不您同奴出去,少夫人有几句话,让奴带给您。”
一听这话,裴岸似笑非笑,“带给我?我大概知晓,不听也罢。”
这怎么行?
蝶衣急切起来,“四公子,就是几句话,少夫人……,少夫人思念您,想请您奔马去一趟庄子。”
呵!
裴岸笑了。
蝶衣从没见过这般笑意的四公子,颠倒众生却又无情,像是冰块之中绽放的宝蓝花朵一般,摄人心魂却又遥不可及。
“你家少夫人既是去庄子上休养身子,就别老惦记着府上的事儿,我明日还要上值,这会儿天色向晚,大过节的,就不折腾了。”
“四公子——”
“行了,知你是个忠诚的,快些出府去,好生照顾你们少夫人。”
最后几个字,好似是含霜带雪的说出来。
蝶衣听得后背发凉。
她差点就跪下了,“四公子,若不您移步,容奴给您细禀。”
裴岸身形,巍然不动,但面上已冷冽下来,“你们少夫人自来是个有性格有想法的人,恐怕是你们这群小丫鬟自作主张来狂骗我,我劝你少胡言乱语,否则就回溪回面前伺候去。”
四公子,要逐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