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乡绅见冯勇没了声,就看向胡德运:“府台大人,那陈砚乃是你的副手,你就不能想想法子?”
胡德运为难道:“本官是能管他这个同知,却管不了团练大使,想要管他,怕是要找都指挥使大人。”
“都指挥使大人只管卫所军队,并不管民兵。”
冯勇出声提醒。
众人激愤:“一个小小的团练大使,竟还成了三不管了?”
冯勇瞥了众人一眼,心中冷哼。
其他地方的民兵都是归知府和乡绅出钱出力筹建,便由当地知府与乡绅组织管理。
可陈砚这位团练大使是由天子特封,胡德运等人又没出钱出力,民兵只认陈砚不认别人,谁能管。
众人又气愤地议论开。
“他们不过一百人,竟还分成五队,日夜轮流守在海滩。”
“当初那陈砚带领灾民们乞讨时就是如此行径折磨我等!”
“他这是故技重施,此次我等必不能妥协!”
想到陈砚从他们身上抢走的银粮,他们就怒不可遏。
每每想到自己吃了如此大亏,他们便夜不能寐,如何还能再吃这等大亏?
“各位莫不是忘了十五快来了?那些船可没得到信。”
一道略带古板的声音打破了众人愤慨的议论,众人纷纷看向端坐在主座左侧的一身青色布衣的男子。
此人正是宁王最看重的幕僚杨先生。
自那次献计按察使司捉拿陈砚失败,导致佥事刘柄中风致仕后,以往意气风发的杨先生便沉默了。
众人数次商议,他都静默不语,若不是他今日突然出声,众人险些要忘了他的存在。
杨先生这一提醒是极为重要的。
去年腊月最后一次生意做后,他们便与岛上约定暂停生意,先弄死或弄臭陈砚。
因锦衣卫的突然露面以及圣旨,他们就知短期不能再对陈砚如何,于是在静候了两个月,便决定三月十五继续他们的生意。
人已经派出去了,三月十五晚上船就会来岸边。
那些民兵一直在海边训练,船一靠岸他们必定知晓。
民兵知道不要紧,陈砚身边的锦衣卫才是要紧的。
“派人去告知那些船这个月莫要来了。”
一名乡绅刚开口提议,其他人便纷纷反对。
“民兵日夜守着,若海上突然有船出现,他们必定会警戒,到时也会到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