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
江让只觉得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蚊虫在叮咬他的理智一般,细微的刺痛与痒意近乎磨得他发了疯。
“陆响……”
青年忍不住开口,嗓音带着几分细微的哑意:“我、我有些渴了,你能去帮我带一杯奶茶来吗?”
“还有、蛋糕。”
陆响不疑有他,起身松开桎梏道:“江江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不然我们一起去吧,或者我找人帮我买过来。”
江让却抬眸,下垂的眸子轻轻睁大,语调像是有些微末的不满道:“我不想动,想吃你亲手帮我买的东西……你不愿意吗?”
有点过分可爱了……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陆响一瞬间都有些迷糊了。
江让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乍然这般情态,仿佛两人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男人心软的要命,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他赶忙依着青年的意思柔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保证很快给你带到。”
男人乌发微卷,锐利的桃花眸中盛满了细碎的温柔。
门被关上了,匆匆的脚步声消失后,江让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他发现纪明玉依旧在装模作样的画画,仿佛画得入了神。
江让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却陡然男人抬眸看向他的厉色眼神。
那是警告的神情。
青年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眼尾往画室的门口扫了一眼。
只见画室的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从外面能够清晰看到画室内的大半模样。
而此时,那块透明玻璃上,正映着一张戾冷的、充斥着怀疑与阴沉的脸。
陆响无声无息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离开。
江让吓得手腕都险些支不住手肘,他赶忙起身,揉了揉身上僵硬的肌肉。
纪明玉手骨中的笔已经停下了,男人走到青年面前站定,美丽的脸上依旧是勾着笑容的,只是看上去很淡。
他轻声对青年道:“就那么怕啊?”
江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不怕?”
纪明玉没说话。
好半晌,男人轻轻颔首,双手按在坐在床边的青年的肩膀上。
他们凑得近极了,彼此的呼吸都如同细蛇般纠缠在一起。
纪明玉的耳链很长,因为是垂着头的缘故,冰凉的银耳链轻轻在青年白玉似的面颊上打转摇曳,勾引一般的吸引住了青年的眼神。
男人见状低笑了一声,忽的答非所问道:“他走了,要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