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卿卿早有预料,可预料是预料。如今也是无计可施。
现在能救她的,尽数都身在囹圄,自救都难,何来救她。更何况,自己身份特殊,一旦被定罪,可就不只是她的事儿。她身后是一整个家族。
“端茶的宫婢已然暴毙。留下了梦侍书的,玉佩。”
步步惊心,层层算计,一环套一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牺牲品。成了待宰的羔羊。
“侍书。”萧熹微双眸微张,严肃冷冽。“你可有何要说?”
“回陛下。”梦卿卿明白焦急无用,今日入了局,定是出不去了。困局不可解,短时间更甚。不过即使如此,清白还是要分辨的,不能平白认了罪,到时候就真的洗不清了。
“臣女不知此事和臣女有何干系,臣女清白,还请陛下明鉴。”
“只一句话,你觉得,孤为何会信你。”
“因为陛下是明君。明君者,疑罪从无,明察为上,而后再行责罚。”
萧熹微歪头,眼中流出欣赏的目光。“你胆子很大。”
盛乐衍拉着萧熹微,目光透出无奈,“也不一定是她,何苦先做定论。”
“没事。”萧熹微继而道,“可惜,我那命不好的弟弟快要死了。无人能救你。而且,你赌错了。孤不是明君。”
“来人!带下去。放置于内室监。无论如何,把她的嘴撬开。”
盛乐衍打算求情,事无定论,冒然如此,事后如若查明,误怪错人,到时候覆水难收,才是大忌。
“等等!”盛乐衍拦住,“你要关她,我无甚关心,可若要是用刑,也就罢了吧。”
“你很关心她。”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无论是谁,我都会求情。”
梦卿卿跪趴在地上。盛乐衍的好意她心领了。盛乐衍倒是个温温柔柔的活菩萨。可细心深究。为她求情肯本目的,是为了萧熹微的名声。笔墨纸砚之上,杀人于无形。史书工笔,是遗臭万年,还是名垂青史,都是点滴集成。
盛乐衍对萧熹微,决计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恨。
不过无论是基于什么,梦卿卿都接受这份善意。若有可能,必当还之。
“拉下去。”萧熹微做了让步,脸色很不好看。转身回了佛堂。
盛乐衍低眸回看了眼梦卿卿,梦卿卿安安静静跟着人离开,却没见那双眸中似有若无的愧意。
“你为何总是如此偏激。”
萧熹微跪坐在佛前,虔诚无比。“那你呢。你到底是为何劝孤不要偏激。”
“言尽于此,臣不会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