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掐指打出几道灵气,环绕恒殊宫内外转了几圈,的确察觉法阵波动的痕迹。
“这些血是我刻意放的,书中如此记载,我不过是按部就班。”
书卷被他送出,轻飘飘落入寒景手中。
后者打开略扫一眼,不禁挑眉。
“这是一个解除封印的阵法,你想做什么?”
沧溟道:“自祝玄光以苍晷璧为镇连接诸天,上界的兴亡就在他一念之间,有朝一日祝玄光若狂性大发想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帝君愿意坐以待毙,我是不愿意的。先前我在琅嬛仙府内看见这卷记载上古阵法的典籍,便琢磨着试一试,若能因此毁掉苍晷璧,就等于破除时刻悬在我们头顶的威胁。”
“这书我曾看过,也试过,并没有用,不必白费工夫了。”
寒景翻了片刻,摇摇头,将书递回去。
“你失血过多,还是去无为宫要些灵药,我给的,你想必也信不过。”
对方咳嗽两声:“帝君言重了,明日钧天琼宴,帝君是仙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帝君,普天同贺,紫气东来,我必不会缺席。”
寒景笑了一声:“那好,有你露面,必能增光不少,我这帝君也更名正言顺。既是如此,你好好养伤,我便不扰你了。”
他施施然转身便走。
血,从上首之人的眼角流出,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
细微闷响被无限放大,惨白的手背微微一颤。
“对了。”
寒景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沧溟抬眼对视,古井无波。
寒景:“你去无为宫要些灵药,能好快些,我给你,你怕是也信不过。”
沧溟:“帝君给的,自然是好东西。”
寒景哼笑:“算了吧,这话我信,你自己也不信。”
此地处处充斥沧溟气息,他也不欲多待,掐诀便欲离开。
“且慢。”
这次反倒是沧溟喊住他。
“我自知重伤,非上千年难以复原,已是俯首认命,上界卧虎藏龙,却未必人人与我一样,帝君,还请小心为上。”
寒景:“我以为你乐于见到我受伤甚至身亡。”
沧溟淡淡道:“你若死,上界立马大乱,以我现在的战力,很难脱颖而出,还不如你好好活着,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