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闻言,自能想象到那画面。
一国之君,竟被如此残杀,自然丧权辱国!
关键是,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更是一种猖狂!
而傅夫子悲哭道:“次日,众妃共二十五人,皆赤身被吊死于太苍殿上,个个皆被凌辱至死,亦至今不知凶手何人……”
“这……”
齐麟呼吸有些停滞,只需一想如此国耻,浑身发寒。
“还不止!”
傅夫子望向皇宫方向,声如焚雷,怒电于胸,“第三日,四处潜逃的皇子公主,共四十九人,尽数被人擒拿,生生炼化成血傀!至今这四十九具血傀,仍被封于棺中,每棺设有恶毒禁法,碰者身死,无人敢动……而这四十九棺,被放置在太苍殿前中道两侧,哪怕今日上朝,都必经此路!”
“齐麟!”
傅夫子回身,攥紧少年的胳膊,“这帮畜生,他们是要用这四十九皇子公主的血尸,镇死我太苍国运啊!那些皇子公主,最小才不到一岁,竟遭此毒害,魂难超生,囚死血海,永世不休!到底是何人所为?何族所为?亦或是很多族所为?”
齐麟一时沉默,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毕竟,他的问题暂无答案。
而傅夫子猛地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嚎哭道:“我太苍国啊,若不是护国神教出手,镇杀一切阻碍,护了凰曦陛下,保她登基延续国命……我等怕已是亡国之奴!”
齐麟听到这里,再回忆那少女帝今日言行,一切不解,豁然而解。
“她……”
生于此世,一族全灭,孤身一人被推举在摇摇欲坠的高位之上,掌舵这一个千疮百孔的王朝。
何等悲壮?
四十九位兄弟姐妹,尸身被炼为血傀,魂灵囚禁血狱,仍摆在上朝之路上,每日走过中道,却救不了他们。
何等凄凉?
齐麟不是一国之君,所以他无法完全感受她经历的一切。
但他却知道一个道理。
“武道世界,国之将亡,国法无存,大族强者吸尽人血。普通人,永远只是乱世的燃料……”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恍惚间,落日已坠入深山,神策府骤然堕入黑暗深渊。
齐麟起身看向少女帝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
“而今太苍国,只剩凰曦女帝这一缕烛火。”
“若她熄灭,饿鬼浮世,人心扭曲,若玄城百姓都难保,太苍众生,更将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