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赵恕觉得自己挺有病。
这会儿他放开了吴且,后者摸索了下才在车里找到开锁键,打开车门,从他身上滑下车,又绕回驾驶座。
捡起那把掉落的小刀,顺势扔进储物箱里。
赵恕问:“你去哪?”
吴且发动了车:“你家。”
赵恕:“?”
吴且头也不抬地系安全带:“跟你哥约了晚饭……你要回家吗?还是先送你回你的狗窝?”
赵恕一只手支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种魔幻对话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他可能是个傻逼,但不至于是个蠢驴。
当初从家里搬走,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找个空间自我整理下当时混乱的局面……
而不是给他哥和前未婚夫腾地方方便他们在家里翻云覆雨。
“回。”
赵恕降下副驾驶的窗,盯着天边几乎变黑的最后一点火烧云晚霞的橙红色。
“我决定搬回家。”
吴且完全不知道这人说风就是雨的是在犯什么病,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正好这时候赵归璞打电话来,吴且顺手按了车载接听,男人的声音充数整个车内,他问吴且到哪了,好让管家把饭闷上……这种居家的对话从赵总嘴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这人莫名其妙的乖巧感。
吴且翘了翘唇角,说在路上了,然后说赵恕在他的副驾驶。
赵归璞坐过的副驾驶被赵恕坐也是刚刚好,此时少年舒服的坐在那,倒是没在抱怨座位拥挤……一颗后脑勺冲着驾驶座方向,莫名其妙的讨打。
赵归璞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停顿了下,问了句你们怎么凑在一起。
吴且说瞥了眼被扔在车前方控制台上的红色邀请函:“红铁进决赛了,来找我显摆……顺便来表达前段时间江城治安动荡的不满。”
赵归璞知道他在说什么,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挂了电话后,车内安静了一会儿,赵恕问:“我听说这车也是我哥送你的。”
吴且打了个转向灯,态度怠慢地应了声:“那怎么了?”
赵恕说:“三百万的车你说要就要啊,算彩礼还是嫁妆?”
吴且没回答,晚高峰的十字路口,夹杂在电动车大军中间慢吞吞的给车左转,小心避开非机动车。
等车驶入主路的机动车道,车里已经安静了很久。
赵恕微微抿了抿唇,正思考自己这话是不是说的哪里太过,突然听见驾驶座上,黑发年轻人笑了笑:“你到底是在吃我的醋还是在吃你哥的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