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挂着点滴瓶的架子发出一声可怕的位移声,这在赵归璞听来四舍五入和费裕明的咆哮前奏没有两样,他连忙收紧了揽在怀中人腰上的手臂,脚下稳住,将他固定在自己腿上,坐稳。
这才慢吞吞的换了个姿势。
吴且的背抵住身后柔软的羽绒枕头,下一秒男人的唇舌便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
两人唇齿交缠,血腥味,汗味,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钻入鼻腔,又扩散——
最终,蒸腾的暧昧热气,同唇舌尖交换的水声房间每个角落。
“……赵归璞,你身上比较臭,像是下海捞了鱼,那些记者没发现吗?”
“有刷牙了,还洗了脸,应该没发现。”
吴且被他亲得浑浑噩噩,喘息着,白皙的脸上一扫病气。
挣扎着睁开被这暧昧气氛弄得迷糊的双眼,猝不及防的跌入一双深邃眸中,男人正一边深吻他,却睁着眼,如鹰隼般盯着他。
许久,他抬手摸摸黑发年轻人被亲的泛红水光潋滟的唇瓣,突然开口:“把你关起来算了。”
吴且不怕他眼中闪烁的阴郁。
只是经过方才一系列的亲近,他暂时没力气说话,只是抬起手,警告似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大庭广众、公共场所,不要发疯。
男人蹭过来,再次将他拥入自己的怀抱——
力道没轻没重,也不知道几天没睡的人哪来的那么好力气,勒得吴且肋骨生疼。
然而尽管如此,被抱的快要被活生生抱死的人,却徒然生出拱在他颈脖间那颗偏执又沉默的脑袋才是真的好可怜的幻觉。
挂着点滴的手抬起来,胶管摇摇晃晃,针头处真是回了一小节深色的血……
黑发年轻人将手插入拱在自己怀中人的头发,顺着发间捋了捋。
“……赵归璞。”
“嗯。”
“这么在意啊?”
“……生理性在意。”
“那我要是个Omega可怎么办,被终身标记怕不是只能把腺体挖了,听说那个手术违法的,还很血腥,搞不好我就死了……要是不舍得我死那你岂不是就得——”
吃醋吃一辈子。
“抱着屎味爱人睡一辈子。”
“……”
“那蛮残忍,最好不要……回去用柚子叶给你驱一驱吧,以后少沾变态。”
“……”
“行不行?”
“行是行……就不怕把你自己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