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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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的大火被冠以天有不测风云,天降无名业火的荒唐说辞,但碍于它的特殊地位,满朝文武乃至整个京都城都无人妄议,相信很快就会不了了之。
而荣远侯府内,早已在司礼监的操持下营造出一派吉庆祥和的氛围,全然看不出刚刚经历过老侯爷新丧。
燕云殊弗一得知个中内情,便难掩愁思地赶到清秋苑。可他人到了门前,来回踱步许久,却始终没有踏进半步。
只见林昊形如松柏一般,长身立于门前。
燕云殊问道:“他还在里面?”
林昊道:“是。”
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可显然燕云易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兀自沉溺在短暂能够逃离现实的假象之中。
可他越是在意沈亦清,燕云殊便越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难以想象若是燕云易知晓她葬生火海,只留下一具焦黑且分辨不出面容的尸首,会是怎样的反应。
莫说是燕云易,便是燕云殊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沈亦清那样的睿智机敏,又有那么高的心气,怎就落得这般造化弄人的下场?
正当燕云殊还没想好该如何措辞,正赶上赵欣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燕云殊问道:“欣儿,你这是?”
赵欣儿面带喜色道:“世子,夫人终于醒了!”
林昊随即接话道:“我去禀告少将军。”
没等他做出任何动作,只见房门“吱呀”应声打开,燕云易满面憔悴地走了出来。短短数日,他肉眼可见得瘦了许多,脸上布满了胡茬,更显疲惫。
见状,赵欣儿心有不忍,可还是强打精神道:“少将军,您也快去看看罢,夫人醒了!”
汤茵总算从昏迷中醒来,那就意味着沈亦清的冤屈能够被洗刷干净,那么原本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顾忌便不复存在。
赵欣儿道:“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少夫人就能回来了?”
在场众人,除了赵欣儿之外,并未面露惊喜之色。
燕云殊不无惋惜道:“来不及了。”
就算没有诏狱的这场大火,沈亦清安然无恙,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御赐的婚事绝无推翻重来的可能。
只听见燕云易哑着嗓子道:“吉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