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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昨日。
凌晨天黑沉,还没有要亮的迹象,顾砚就被叫醒。
他因为忙着查嗜睡症新的医学研究资料,晚上留在心理诊所,没回家。
这会儿。
从休息室爬起来,半睁着眼去开门。
穿着单薄病号服,只套了件大衣,面色苍白,没什么表情的沈饶出现在眼前。
这个时候,雪下的最盛,他身上难免沾了些白。
只是慢慢化了,染在大衣上,洇湿一片。
顾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还拿下眼镜擦了擦。
见真是沈饶,忙侧身将他迎进来,拿起热水壶,给他冲了杯热茶暖身子。
“你不是在住院吗?这么晚过来,又睡不着了?”
最近,沈饶失眠的情况有所好转,狂躁的病情也控制的很好,已经很少来了。
这凌晨拜访。
顾砚不得不担心,是又出了什么事。
沈饶抱着那杯热茶,感受着通过杯身传递过来的温度,可不管怎么暖,还是热不了从内不断侵蚀的寒凉。
他垂着眼,目光幽深平静,清冷的五官沉静,看着没有一丝生气。
像是失去灵魂的精美人偶,是木滞的,眼神没有聚焦的看着窗外的雪。
这种状态的沈饶。
顾砚见过,但又觉得又哪里不太一样。
他坐在对面,耐心的等待。
过了十分钟后。
沈饶才偏眸,瞳孔重新恢复焦点。
抿了口热茶,温热沿着食道滑入胸口,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慰藉。
音调沉沉,听不出起伏。
“还记得十五年前那场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