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饶声音渐渐哽咽,滚烫的泪划过祁烟的手背。
冰凉的手握着她,他浑身上下,仿佛只有那从眼眶夺出的泪,是热的。
祁烟像是被烫伤一般,被泪浸过的皮肤生疼。
她只能一遍遍说着抱歉。
食指关节拭着,他如断线珠子,往下滚的泪。
“对不起,我不该走的,对不起,别哭了。”
她到底是败了。
败在沈饶的眼泪下。
用温言细语哄着他。
可沈饶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像是受了委屈,终于有人安慰的孩子。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扯得伤口隐隐作痛也不顾。
眼圈和鼻头红的不像样。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你真的好坏,我差点死了,你都不在我身边,怎么有你这种人,我死了也不来看我……”
他胡乱的控诉着,被水雾晕开的黑眸里满是委屈。
祁烟抿着嘴角,小心绕过他手背上的输液管,轻轻抱着他的半边身子,拍哄着。
“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凭什么不让我哭!我就哭!”
沈饶头抵着她的肩膀,正在委屈气头上。
她这么一说,泪更是止不住的掉。
祁烟也只好顺着他,不敢多说话。
她不说话,沈饶更加不满意,手伏在她肩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哭很烦,又不要我了是吗?”
“……”
祁烟觉得自己好难,只好拍着他的脊背顺毛。
“没有,你不烦,想哭就哭。”
“什么叫想哭就哭?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
祁烟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