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明别过头,“是,我知道。小光受伤以后跟我说过,他说张静香往他被子里放针,当时我也问了张静香,她说是缝完被子不小心落在了床上,所以事后我对小光告黑状的事很生气,他后妈视他如己出,他却总想着做点什么影响我们的感情……”
说到一半,抬头时突然看到警察们脸上厌恶、鄙弃的表情,他话头一收,忏悔地直用自己唯一能动的脑袋去撞椅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脑门把椅子撞得咚咚响,光是听着都觉得疼,“怪我识人不清,我应该早一点看透张静香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她欺负小光,在我们面前却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小光跟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张静香不喜欢他还把针故意遗落在他的被子里……是我蠢,如果我相信我的孩子,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男人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了,居然哭得悲痛欲绝的,眼泪鼻涕都糊了满脸。
他还在坚持不懈地撞椅子,没多久脑门上的包就肿起来了,从侧面看就很长了个瘤似的,很是滑稽。
撞得狠了,额头就破了一层皮,再撞的时候头晕眼花的,就跟喝了几两小酒一般,眼睛都快鼓出来。
夜朗明也不敢撞了,生怕自己会脑震荡。
他悄摸着抬头看了眼,发现那三个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有露出什么同情的表情,更加没有什么阻止他自残的意思。
夜朗明哪里还会
不懂,
他停下动作。
李崇阳看到他的动作,
不屑道:“说你蠢你是真蠢,都这节骨眼上了还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说的话?以后电视剧没有你这种专业的演员,我是不看的。”
夜朗明脸一黑,还没说点什么,胡镇就已经接腔上了,“他也不蠢啊,看到我们不相信他,他不就不继续撞了吗?我还真以为他要为艺术献身,活活撞死自己。”
胡镇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顾应州看他们贫,摆摆手,“行了,把他送到看守所去,等我们回来再处理。”
李崇阳应了一声,又问:“他妈跟他老婆呢?”
顾应州言简意赅,“老的一起送过去,怀孕的那个给她安排个单间吧。”
“是!”
李崇阳跟胡镇两人合力把夜朗明给提起来。事到如今夜朗明也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们拖着往门口走。
快走到门边时,身后传来顾应州漫不经心的声音,“把苏秉初也带上吧。”
李崇阳一懵,“啊?”
他还想再问两句呢,话没说出口,就被胡镇拖着走了两步。
胡镇催道:“你就别多问了,老大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胡镇力气不小,提溜着夜朗明呢,都还能把李崇阳给往前带一大步。视线被门框给挡住了,他只好作罢。
从重案一组办公室门口走过时,李崇阳朝着里面吆喝了一声,“苏医生,辛苦再跟我们走一趟喽?”
苏秉初在下班时间被叫来陪着重案组出警,好不容易案子水落石出了要回家,还有新的任务来。干脆把他招进重案组当军医得了?
那张温润俊秀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正在收拾东西的苏秉初没好气地朝着门口瞪过去一眼,“又干什么,还让不让人下班了。哦我忘了,我是已经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