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她捂着才被严初九握过的手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暖,连指尖都带着点麻意。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缠来缠去,怎么都理不清。
严初九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诅咒,契约!”“永远的枷锁,附属于我……”
这些词语像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复仇的终点是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那这样的复仇,意义何在?
她不知道。
心乱如麻。
另一种声音却又在心底微弱地响起:可是……若琳和叶梓,她们看起来很快乐,完全没有被血契折磨的样子。
她们看向严初九的光芒,她们对严初九的依赖和爱意,不像假的……
仿佛即使接受了血契,她们仍然很幸福!
……
安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深夜冰冷的空气涌入,试图吹散脑海中的纷乱。
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没能让她清醒多少。
楼下,早已没有了角斗士的踪影,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把影子拉得很长。
他走了,留下一个近乎无解的选择题!
是为了复仇放弃自我,还是为了尊严放弃复仇?
这一夜,安欣注定无眠,沙发上的温度渐渐变冷,可她心里的纠结,却越来越热,像团烧不尽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