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带多少,路上吃了些,眼下只剩两块八角糕,全在托盘里,谢茹韵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先递给明怡一块,剩下一块给沈燕,沈燕眼尖早发现只两块糕点,若她吃了,谢茹韵就没了,她背着手摇头,“我方才在山上吃了些干粮,我不饿。”
谢茹韵道,“叫你吃你就吃,哪这么多废话。”
这脾气。
沈燕没法子,捡起那块糕点塞嘴里,看了谢茹韵一眼没说话。
梁鹤与见谢茹韵将糕点让出去了,急忙忙又往马车赶,试图去寻些吃的来。
明怡被他样子逗乐,“梁侯这儿子可一点都不像他。”
少顷,梁鹤与还真又寻了点东西来,乐道,“谢二,我从长孙陵马车里寻来一盒糯米糕,来,大家吃吧。”
长孙陵自个儿都不知情,“我马车里还有吃的?”
“定是你母亲塞的。”
谢茹韵照旧先挑最完整的几块给明怡,其余的再给旁人分。
“要不要留两块给公主。”
“算了,她估摸着没心思吃,再说了,她从不吃旁人的糕点。”
长孙陵填了两块裹腹,想着这一整日氛围都极好,是时候替梁鹤与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便有意无意与谢茹韵道,“谢二,你看梁鹤与这小子今日表现如何?若是看的过眼,就给他一个机会呗。”
梁鹤与还怪不好意思,塞了满口糯米糕,红着脸鼓着腮囊背过身去。
谢茹韵慢条斯理捧着块糕点咬,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天色渐暗,山谷里起了一层雾霭,梁鹤与的身影在这一片雾霭里显得有些单薄,高瘦的身量,俊秀的容貌,与她喜欢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大相径庭,“练练身子骨吧,就这样,我担心我俩出门,还得我护着他。”
一句话把梁鹤与给噎住,忙咽下满口糕点,迫不及待给自己辩解,“谢二,你别瞧不起我,我可是将门出身。”
长孙陵早笑开了,“行了行了,打明日起,你卯时便来我府上,你给我蹲马步,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我就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徒弟。”
说完朝明怡扔个眼神,言下之意“徒儿替您老人家收了个徒孙”。
明怡扫了一眼梁鹤与那身根骨,摇摇头,“不太像习武的料。”
不是很满意这个徒孙。
梁鹤与不干了,“……从三岁起就蹲过马步。”
长孙陵问,“然后呢?”
“然后蹲了不到两息,我便哭,我一哭,我娘便来护,顺带将爹骂一顿,我爹遇着我娘就没辙。”
谢茹韵给明怡解释道,“梁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疼爱妻儿,满京城都羡慕梁夫人。”
长孙陵上前拍了拍兄弟的肩,“你爹是教不好你的,跟着我,保管你脱胎换骨。”
他爹当年若不把他扔去肃州,他大约不会比梁鹤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