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忽然在这时抬起眼,深邃的瞳仁好似旋涡要将她蛊惑,温柔地望着她,截住她的话,“明怡,我想起来,母亲这几日身子不太好,你有空多陪陪她。”
他知道她要与他说什么,迟一些,再迟一些,后日是她生辰,好歹过了生辰再说。
明怡张了张嘴,满眼愕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
堵她的嘴?
裴越神色看不出任何痕迹,如往日那般,主动替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又盛了两碗汤。
“菜都冷了,快吃。”
随后低头用膳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膳后,裴越去了书房,明怡在院子里四处消食。
不到亥时,裴越回了后院。
掀帘往东次间看了她一眼,见她在翻书,也没打搅,径直往浴室去。
明怡听到动静,愣愣盯着他背影出神。
今夜十六,可是他们约定同房的日子。
他又不许她开口,到底何意?
明怡将书册扔下,踵迹他身后去了浴室。
她已沐浴更衣,这会儿过来漱口净面。
长春堂的浴室极大,当中以一扇竹屏风隔断,东面一间是他的浴室,西面这间是她的。
嬷嬷早备了温水给她,明怡先漱口,随后来到角落的盆架边净面,手不紧不慢探入盆中,将帕子打湿,目光却注视他的方向,隔壁传来稀稀疏疏的水流声,微弱的壁灯将他修长的身影投递在屏风处,是一副极好看的骨架,修长匀称,宽肩窄腰。
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平心而论,这野味吃着吃着,很是可口。
若临走前,他还许她吃一顿,也不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