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拦住他的,该拦住的……
鸟鸣起,青禾得手了,明怡忍痛收回视线,往回撤。
四方馆背靠琉璃厂,他们的马拴在琉璃厂外的巷子里,只需越过琉璃厂便可逃脱,可惜背着个箱子目标过大,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布置在后院的一部分侍卫发现,立即扑过来。
无法,明怡让青禾先走,带着余下二人断后。
这两位江湖朋友,武艺不一定十分高强,可脱身的本事却不俗,随身更是备了不少暗器毒粉,一袋毒粉撒过去,面前窜起一团白烟,拦住了那些黑衣侍卫。
紧接着三人飞快掠过院墙,落在巷子里,各自上马朝南城方向奔驰。
那侍卫头头也是一把好手,掠上琉璃厂的墙头,眼看贼人远去,愣是抬手扔了一记飞镖,那飞镖好巧不巧,尾随明怡而来,夜风猎猎,明怡听得身后追来一阵破空之声,辨出那飞镖来势极其霸道,勒住马缰,偏身一躲,那飞镖擦她左腿外侧而过,只听见呲的一声,绵帛裂开,带出一线血花。
“姑娘!”
青禾闻得,立即扭头瞧她。
明怡眉峰不曾有半分波动,朝她摇头,“无妨,你快走!”
行至一处岔路口,青禾等三人继续往南,埋箱子去了,而明怡则调转马头往面馆方向去,疾驰至那处暗巷停下,明怡扔下马缰,掠上矮屋,顺着屋顶往上攀爬,终至西北面馆窗外,吹了一声哨,正等的浑浑噩噩的谢茹韵闻训,醒过神来,二话不说吹了灯,眼看黑影从窗外滚入,她立即重新掌灯,朝明怡看来,
“你哪去了?”
她压低嗓音问,
明怡怕她担心,手捂住伤处,先看了一眼七公主,见她还安稳睡着,放心下来,问谢茹韵,“我衣裳呢?”
谢茹韵立即从一旁的矮几抽屉里拿出衣裳递给她,明怡飞快褪去夜行衣,将对襟的皮袄往身上一罩,这一脱一罩,谢茹韵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你受伤了?”
明怡立即系好纽襻,淡声道,“一点皮外伤,无碍。”
谢茹韵急道,“你做什么去了?”
明怡眼风扫向她,斥道,“不该问的别问,以后也是。”
谢茹韵对上她发沉的视线,倏忽闭了嘴,不知为何,明怡身上那股说一不二的架势,总能轻而易举镇住人。
“好好,我往后都不问,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是,对了,你方才没吃多少,要不再点些宵夜?恰好今夜二十,我爹爹在都察院夜值,我得打点些夜宵,叫人送进……
“等等,今日二十?”
明怡脑海突然闪过一点灵光。
糟糕,她忘了二十是同房的日子。
一看墙角的铜漏已是戌时末,恐又被裴越逮着她半夜出门。
明怡拔腿就往外走,“七公主交给你,我得回去了!”
谢茹韵扭头叫住她,“你急什么,我还得送你回去呢!”
明怡心想来不及了,“我自个儿回去。”
“你如今人都到这了,还有什么可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