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哥儿觉着青禾吹得似乎更有意思,很狗腿地抛弃明怡,往青禾怀里扑,青禾稳稳接住孩子,抱去锦棚后玩耍去了。
裴萱目光追过去,明显不大放心,明怡宽慰道,“放心,青禾以前便是孩子王,她有分寸的。”
又问,“怎么不见谢茹韵?”
“被七公主唤去了。”
今个不比昨日,皇帝驾临,谁也不敢缺席,没多久锦棚里里外外聚满了人,青禾玩了一会儿,抱着孩子进来,朝明怡使了个眼色,明怡会意跟着她掀帘而出,只见长孙陵换一身黑色劲衫立在不远处一棵树下。
明怡迈过去,青禾给他俩望风,隐约瞧见锦棚尽头有个小内使往这边望,被青禾瞪了回去。
长孙陵这厢看到明怡,迫不及待问,“师父,表舅有没有为难你?”
明怡拢着袖不无得意地看着他,“没,还得了好处。”
长孙陵震惊,嘴长得极大,“您老人家怎么治服得表舅?”
明怡才不告诉他,“保密,倒是你,可有受池鱼之灾?”
长孙陵叫苦不迭,“看来表舅是把火都撒我身上了,昨夜一回去,我家老头子给我下达命令,说什么今日比试结束后,每日要抄三遍经书,不抄就得跪搓衣板。”
明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无妨,提前练好,往后媳妇儿跟前你就跪得顺溜。”
长孙陵脸一黑,忍住没翻她白眼,“我才不娶媳妇。”
“那就被你娘管一辈子?”
“……”
长孙陵不跟她贫嘴,“对了,昨夜老头收了我酒窖的钥匙,我暂时没法给您偷酒喝了。”
明怡倒也不太意外,“没事,你表舅给我下了禁约令,往后不许约旁人喝酒。”
长孙陵嘴角略抽,心情五味陈杂,“师父你就听他摆布?”
明怡苦笑,“你昨日不是也说了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长孙陵不甘心,循循善诱道,“师父,我藏了好几坛西风烈,女儿红和烧刀子,全埋在我院子里那颗梨树下,而据我所知,裴家只有女儿红。”
明怡:“………”
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贴心了,过去在肃州,我寻你讨酒喝,你死活不肯来着……”
长孙陵心想此一时彼一时,正待搭话,只听见一道更咬牙切齿的嗓音从他后颈处飘来,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长孙陵听得是青禾,猛打了激灵,忙退开两步,侧身看向她,
“青禾师妹,你听错了。”
“谁是你师妹,你配吗?”
青禾怒了,骤然间跟个炸毛的兔子似的,抬手就要拽长孙陵,长孙陵这回倒是聪明,先往明怡身后一躲,逼退青禾攻势后,拔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