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薰看到不远处的化妆镜和道具箱,理智渐渐回笼,上台……对啊,她待会还要上台呢,得赶紧去做妆造。
想着,她准备撑身坐起来,在抬手时却再次看到了光脑上的讯息。
【Z:你哥的就诊卡显示半个月前在一家医院的联网系统内被注销了,注销原因是已死亡,至于是哪家医院不清楚。】
【Z:卡帮你重新造了一张新的,专心打工,别想逃债。】
短短两行字,看得迟薰浑身发冷。
她最害怕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哥哥不是外出或者失踪,是出事了,所以他才会丢下一纸合同失联这么久,迄今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或许因为是黑户,医院也一直没有联系她。
这几天她因为最坏的猜想哭过几次,真正到这一刻却眼眶干涩,大脑也一片空白。
“还好么。”
手里被人塞入温热的水杯,宋杳安在她面前蹲下,“头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都磕到了看台怎么可能不疼。”
宋颐初把滑落的毯子重新帮她盖上,打量着她苍白的脸颊,低道:“再睡会吧。”
很少说话的林昼一也在此时站到她面前,摊开手,他的手掌心正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巧克力。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甜食可以补充能量。”
迟薰摇头,又摇头。
谢肆声看到沙发上面容呆滞的男孩,还有他额头上硕大的纱布贴,戴耳返的手顿了顿。
“我们快上台了。”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他。
他置若罔闻,放下耳返朝那处走去。
一阵脚步声过后。
打满铆钉的马丁靴停在迟薰面前,头顶传来冷声的问询。
“你还想不想唱完最后一首团歌?”
迟薰怔了怔,不解地仰起头。
谢肆声刚做完SOLO的妆造,无袖破洞的黑背心上斜挎着一把焰红色贝斯,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抓着手麦,在配饰的加持下整个人更显得不羁。
话也
听着像挑衅。
可对视了一会,对方却别过头去,气势也瞬间降下来。
“没别的意思。”他道,“你要是还上台,我就把最后的互动挪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