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铜起身下床,正穿着衣衫,听外面一声唤:“娘子?”
钱铜一愣,“扶茵?”
扶茵见她当真醒了,便进来伺候她更衣。
钱铜正想问,世子今日怎么如此大方,把扶茵放了进来,转念又想起了昨夜,世子最后那一道轻快又压抑的闷哼声。
她应该是立了功?
在扶茵心里两人都睡到一块儿,发生什么都应该,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也忽略了她辣红的耳朵,说起了正事,“娘子,朴家三公子一早便来了,说要见你,有事要与你谈。”
朴怀朗与平昌王一战,两败俱伤,都被关在了扬州。
如何处置,全凭世子定夺。
三公子今日来找娘子,必然也是受了朴怀朗所托,想让娘子从中周旋,给他朴家留一条活路。
世风日下,还真是报应。
当初娘子与朴大公子好,朴家个个都觉得娘子配不上,如今呢,瞧不起娘子的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而娘子越过越威风。
足以见得,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娘子,要见吗?”
扶茵道:“娘子若是不想见,奴婢便去打发了,娘子已经是世子妃了,不必什么人都去理睬。”
钱铜笑她的得意劲儿,戳了一下她脑袋,“你主子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人,见。”
又问:“世子呢?”
扶茵:“在府上,正见着平昌王呢。”
——
宋允执一早起来,便去见了平昌王。
平昌王死了三个儿子,对朴怀朗的杀心达到了鼎盛。
控诉朴家的罪行,要宋世子立马斩下他的人头,以慰藉长期被他压榨的扬州百姓,为表自己对朝廷的忠心,他将全力支持宋世子开通运河,不仅是扬州,包括他的属地江宁,都可打通河道,任由朝廷的人马自由出入。
另还有一桩辛秘。
“世子可知,朴家家主为何驻守在邓州,不肯撤退?”
平昌王道:“是因为朴家他不敢动!他一动,对岸那些被他堵在胡人境内回不来的大虞百姓,便会想方设法回家,届时他朴家为独占海峡线,揽功诿过,扼杀同行的罪行,将会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