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目的,手段也有些过激,可最后的最后,她都是向着朝廷的,包括这回,她把三夫人送到他手里,又帮朝廷从朴家拿回了运河。
大夫人是因为不了解这位世子的本事,被她一通忽悠,仓皇之间应了下来,但凡她了解宋世子,便不会如此轻易答应。
她相信只要朴家开通了运河,凭他宋允执说一不二的个性,他就敢去从平昌王手里抢。
如此大的利好,宋世子应该给她好处,而不是没收她的好处。
钱铜眼巴巴地等他去回想自己对他的好,可宋世子在凝视她片刻后,眸子里的怒火不降反升,咬牙丢出一句,“有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自己好好想想。”
钱铜最讨厌的便是去猜人家心里想什么。
“世子,我脑子笨,最不擅长的便是去揣摩人心,你直接告诉我,我钱铜哪里对不起你。”
虽如此说,她还是去想了,这一想可就太多了。
首要一点,他被她劫去当钱家七姑爷时,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是她那夜亲口承认的。
为了逼他对自己出手,那天夜里她还承认了许多她原本不该承担的罪名,钱铜有些后悔,她不该那么多舌。
说得越多,把柄就越多。
包括他今日抢走的连巷,也是她嘴巴漏风所致。
人一心虚,气势也就矮了。
钱铜瞥了一眼彷佛下一刻要把她吞了的宋世子,辩解道:“世子,虽说你不会相信,但那夜我说的话都是为了激你。。。”
“哪一句是真,哪一句为假。”
宋允执声色犹如寒冰,非要与她缕清每一桩每一件,再分出个是非曲折来。
但钱铜最不喜欢的便是活得太过于较真,很想说每一句他都不必记在心上,又怕说出来,下一刻宋世子又把适才的铁骑再叫过来。
她老老实实赔罪,“世子是生气我骗了你?”
见他没出声,钱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替他解释了当初的苦衷,“我若不是一开始把你劫走,世子与沈公子怎能如此快速地打入四大商之内?钱家七姑爷的身份,看似是侮辱了世子,可这何尝不是我对世子的另一种保护?”
“谁能想到,一个商户之女的夫婿,会是堂堂世子爷?”
钱铜为自己明智的选择证明道:“你看这回,世子的身份一恢复,谁人不骂我不自量力?”
宋允执眸中的怒意突然一顿。
钱铜语重心长地道:“世子不要去看过程,只需要看如今的结果,是不是此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