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铜心道,天底下能有你几个宋世子?
他生在侯府,父母健全,家庭美满,骨子里透着自信,而钱章煦一生被不断地遗弃,连自己的安稳都无法保障,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怎可能会去耽搁昭姐儿。
钱铜含糊道:“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宋允执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明白钱章煦的处境,但他道:“若是我,我不会,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小心眼儿。
别不知道他是在内涵谁,怪她没有提前告诉他呗,若是先告诉他,钱章煦还能进得了侯府的门?
钱铜能预料到若是她生个女儿出来,他会护成什么样,为了替昭姐儿的幸福铺路,昨夜她便主动示好,一丝未着,趴在他胸膛上,轻声哄着他,“夫君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子,哪哪都好,你说我怎么就遇到了你呢?太幸运了。。。”
便是这一句话,被他抵在床沿上,逼着她一句一句细数他的好。
她被他搡到身子打颤,嗓音断断续续,一句都说不完整。
谁知道狗东西提了裤子不认人,一早起来,还是把昭姐儿叫了过来。
她真没办法了。
宋允昭白日一日便留在了宋允执屋里,哪里也没去成,而宋允执特意留她用完了晚食才放人。
他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他真心喜欢,便正大光明来提亲,在这之前,他不能再见昭姐儿。
等宋允昭回到院子,已经到了人定。
想必钱公子早就歇息了。
一向乖巧听话的宋允昭,此时也忍不住对自己的兄长生了叛逆之心,报复之意,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与春明道:“哪一日,我们把嫂嫂约上,去庙里住上一月半月,看看雪景。”
春明偷笑,见她委实可怜,安抚道:“好,都听娘子的。”
两人说着话,春明提灯走在前,替她照着脚下的路,从廊下一直走到屋前,正欲进屋,突然见左侧的柱子后,走出来了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几乎与夜色融入了一体。
若非他主动走到了灯火下,宋允昭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初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后,宋允昭便哑了声儿,呆在了那。
钱章煦安静地立在那,等着她的邀请。
见她似乎没明白过来,春明小声提醒她道:“娘子,先请钱公子进屋吧。”
若被世子的人瞧见,又得受罚了。
宋允昭总算反应了过来,想起自己那可怕的兄长,心头一颤,来不及与他说话,上前两步拉住钱章煦的手腕,把人迅速地拽进了屋,反手关上了房门。
春明留在了外面,屋子里只有两人在。
宋允昭解释道:“我,兄长他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