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身旁差役便把一个布团塞进了她嘴里,随后手里的鞭子毫不手软地抽在了她身上,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
钱铜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
生死较量,往往只在一言之间,若她适才没有说实话,现在挨打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应该是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胳膊,宋允执正好起身望过来,钱铜本该害怕,然而在看到他唇上的那一块明显的伤痕后,眼底便全被心虚填满了。
宋允执走到她面前,温声问道:“找我有事?”
他一个字都没提适才所发生的一切,彷佛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对质,不存在一般。
但钱铜知道,那是因为她解释清楚了,心头不止一次后悔,早知她就不进来了,在外面等一会儿也无妨。
钱铜点头。
“出去说。”
宋世子走在前,领她出去。
两人离开时,还能听到身后鞭子的抽打声和卢道忠快意的大笑,“夫人,我儿啊,乖孙,你们看到没,害你的人遭报应了。。。”
——
适才钱铜风风火火地进来,誓要问个究竟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出来,脚步便慢了许多。
他既已知道自己与朴大公子乃假意定亲,在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依宋世子认真负责的个性,他必会重新提起两人先前的婚约。
出了地牢,都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了,见她半迟迟不开口,宋允执再次问道:“寻我何事?”
他停下脚步,钱铜便也跟着停下,她对昨夜所发生之事实在是没有半点记忆,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犹豫地道:“昨,昨夜我。。。”
要不算了?
她当一回薄情女。
宋允执见她半晌没往下说,主动问道:“昨夜如何了?”
钱铜看出来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若是承认了,心思纯洁的宋世子一定会对她负责。
但她不想负责啊。
她还是当一个薄情女吧,钱铜抬头冲他一笑,“没什么,我昨夜只是做了一场梦,宋世子的屋子果然好眠。。。对了,我没与世子说过吧,我从小就有梦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