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翊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她走的,回过神后,人已经在赶往知州府的马车上了。
要说甘心,他不可能会甘心。
蓝家没有倒台之前,他乃万人捧在手里的小公子,可蓝家一倒,这些人便公报私仇,竟把他从船只上劫走,关在了屋子里,尽数侮辱他。
他恨。
恨卢家,更恨那恶心之徒。
他若是悄声无息地走了,谁又知道他的这一段至暗时光?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唯有他一人活在屈辱的日子了。
死都不怕,他怕什么呢?
马车很快到了知州府,小娘子突然对他道:“记住,不要供出朴二公子,一口咬死是卢家,让卢家自己去找朴二公子。”
蓝翊之猛然看向她,面露绝望,“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钱铜瞥开头,轻咳了一声,“这些不重要。”
“重要!”
蓝翊之都快哭了,“你会,你会。。。”
“我不会看不起你。”
钱铜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半点嫌弃之色,认真地道:“你有何错?肮脏的不是你,是对方。”
她又道:“只要不供出二公子,没有人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朴家二公子已与郡主联姻,更不会让消息走漏出去。”
——
看着蓝小公子进了知州府的大门后,钱铜才回了钱家,第二日一早,去敲了宋允执的门,“昀稹,起来了没?”
里面没有回应。
她便倚在她门前,与里面的人喊话,“咱们茶叶到了位,也该把茶楼运作起来,你陪我去一趟官府,咱把崔家被查封的那些个茶楼盘下来。”
新建茶楼,一需要银子,钱家库房里压根儿就存不住银子,二时间上来不及,最快的方式便是从知州府手里盘下崔家的茶楼,改成钱家的名字。
她继续对着门内喊:“上回去官府,我险些没能出来,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你会害怕?”
清寂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钱铜被惊了一跳,回头看着已穿戴好的宋公子,不知道从哪儿回来,沾了一身的晨露。
他把手里的一块甜糕递了过来,似是在提醒她什么,讥诮道:“没凉,还是软的。”
钱铜恍然,一个月了,金蝉的解药该给他了。
她摸向自己的脖子,慢慢地从里扯出来了一根细小的红绳,红绳的末端系着一只小贝壳,她摁了一下,从里掏出一枚褐色的丹药给他,“喏,吃这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