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道:“你不认我是应该,我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认,但今日我作为定国公府的国公爷前来讨一杯喜酒,可行?”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早已立在他身后的小郡主身上。
往日他瞧见小公爷与郡主在一起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再看这两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切都是天意。
这才是他真正的儿子,儿媳妇啊。
他既然要以国公爷的身份出席定亲宴,钱章煦没有资格拒绝,至于要不要邀请他,得问长公主。
长公主本以为定国公会大闹一场,没想到竟然脑子开窍,懂得退一步,如此,便把人请了进去,宴席上定亲的挨个敬酒,轮到了定国公,钱章煦与小郡主同样举了杯,国公爷合着泪一并吞下,也算是圆了他的一场高堂之梦。
此后几年,定国公府的爵位一直空悬不定。
无论家中妇人如何哭泣,定国公都不为所动,逝去的那一年,定国公府依旧没有世子,钱章煦却在那一年里被皇帝封为荣国公。
成为了新一任国公爷。
——
宋允昭与钱章煦的婚礼,于当年五月如期举行。
钱铜没见到京都的婚宴,头一回见到那些五花八门的讲究,和堆积如山的礼盒,总算涨了见识,忍不住惊叹道:“不亏是小郡主成婚,就是不一样,这单是礼盒,都得拆上十天半月。。。”
宋允执目光一直在她的动作上,见她要弯腰,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肘,把人捞起来,没让她弯下去。
小郡主的定亲宴后,钱铜被诊断出了身孕,如今刚过五月,小腹平坦,与正常人无异,完全看不出有孕的痕迹。
她不紧张,紧张的人便是宋允执。
钱铜无奈:“我就弯个腰。。。”
“不行。”
一向讲究真理的宋允执开始了他的歪理谬论,“会挤到她。”
什么会挤到?
才两个月,大夫说,一颗花生米都比她肚子里的孩子大。
今日婚宴,操心的人多的是,侯府老夫人,侯爷,长公主,钱家二爷二夫人都来了,知道她有孕后,什么活儿都没指派给她,还把宋允执指使在她身旁,让他看着她一些。
见她来回在婚房内打转,宋允执便拉着她出去透风,“有何好艳羡,你也有过。”
“是吗?”
她成婚时是什么样,钱铜一点都没印象,满脑子都是被打得后背一片鲜血,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的新郎官。
鞭痕至今未消,还印在世子的后背上。
此桩恨,永辈子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