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侯府,她也很少见他如此生气,这个时候还能被什么事气成这样?这事因她而起,宋允昭不敢再触霉头,忙退了出去,找到了王兆,问他:“段少主被关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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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没有收监,段元槿与平昌王一样,只被关在屋子里,外面派了侍卫看守着。
夜里宋允昭不便去探视,到了第二日早上,宋允昭趁着兄长还没起来,早早便提着食盒去敲门。大门进不去,好话歹话她都说尽了,侍卫就是不让她进去,她只好敲窗,唤里面的人,“段公子。。。”
唤了三声,便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走到了窗前,虽半晌没出声,但宋允昭知道他人在,能听见自己说话,“你把窗打开。”
半晌没听见动静,宋允昭又道:“我做了一碗甜汤,自己做的,想感谢段公子的救命之情。”
话落不久,跟前的直棂窗扇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地撑起一条缝隙来。
宋允昭忙从食盒内捧出了一口瓷碗,小心翼翼地递了进去。
视线中一只手伸了过来,宋允昭不确定他有没有拿稳,轻声问:“段公子,接稳了?”
段元槿:“嗯,多谢宋娘子。”
宋允昭隔着窗扇摇头,玲珑剪影被一缕初阳清清楚楚地印在了窗户纸上,只见她又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荷包,再次递了进来,“我答应过公子,待公子救我出来,便会答谢你,虽不知够不够公子的恩情,但请公子不要嫌弃。”
里面是一千两银票,嫂嫂给她的。
荷包是她自己的,两面各绣了一朵盛开的莲花,垂着两条雪色穗子。
她举了一阵,手都快要举麻了,方才觉得荷包一轻,被对方微微用力接了过去,“此事,宋娘子便还完了恩情。”
宋允昭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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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铜昨夜回到钱家,以为吵架后多少会失眠,谁知道一沾床便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
钱夫人知道她回来了后,正好有事要找她。
让人把快要完成的喜服拿过去,先试试尺寸。
钱铜如今看到这个,有些头疼,他们若是知道昨夜她与宋世子吵了架,她把宋世子气得快冒烟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积极。
见她面色恹恹,钱夫人没好气地道:“你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没有世子细心,世子难道就不忙了?人家都过来看了两回喜服,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哪像你。。。”
钱铜一愣。
世子还来看了喜服?他何时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睡了一觉情绪过去后,钱铜便有些心虚,后悔不该那么对世子,可要她如今回去道歉认输,她又办不到。
她若是认输,段元槿便会被招安。
要么归入扬州的知府,要么被送去东都,如此以后,她便彻底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