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执问她:“你带了多少人?”
她没带人,就她和扶茵两个,人多了,容易暴露。
“朴怀朗此人盘踞海峡线多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倘若他识破了你的计谋,或是他有心除了你,你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我身旁?”
钱铜愣住。
宋允执就知道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她那般说跑就跑,可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他道:“你若是有事,我当如何?”
钱铜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如实回答道:“那世子就成鳏夫了。”
说完便见宋允执瞳仁一震,眼见七窍都快要生烟了,在被她气死之前,钱铜及时挽住他的胳膊,认了错,“行行行,我错了,世子别生气,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耐心等世子慢慢谋划,不着急。。。”
宋允执紧捏拳头。
钱铜又道:“那世子故意淋雨,不也是不顾后果?”
见他望过来,钱铜便对他眨巴眼睛,“我知道了,世子是故意让我心疼你。”
宋允执:。。。。。。
宋允执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他当着平昌王,朴怀朗,和所有兵将的面绕道到小镇,淋雨去接她,今日过后,宋世子拜倒在了钱铜石榴裙下的消息,将会以野草疯涨的速度传遍扬州。
待朴怀朗和平昌王反应过来,便会以她为桥梁,来与他谈判。
届时收复扬州,必会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一向好强,爱惜自己的尊严,他曾亲耳听她说过,她想要的乃名,又怎么会甘愿以一个商户之女的身份,嫁入侯府。
在他向她提亲的那一刻,宋允执便做好了准备,她想要什么,只要不违背天理,合法合规,他都会帮她实现。
钱铜见他盯着自己,半晌眼珠子都没动,便伸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没烧啊。”
虽说铠甲的锐利和锋芒,成就了宋世子得天独厚的英俊,钱铜恨不得看一辈子,舍不得让他脱,但世子的身体重要,“世子,脱了吧,我替你擦擦身子。”
“无碍。”
宋允执回过神,这点雨水,他经受得起。
马车回到知州府已是半夜。
一身雨水都快被世子的体温烘干,钱铜一下马车便让人备热水,张罗世子更衣。
进院子前,挡住了身后那些急着跟过来的鬼神,命令侍卫守住院门,“世子累了,要歇息,谁要是敢吵一声,便把他舌头割下来,后果我来负。”
话音一落,身后的人果然都止步了。
回到房间,侍卫很快抬来了热水,钱铜关好房门,一回头见宋允执还立在那没动,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钱铜愣了愣,看出了他心思,忙道:“我不跑,这么晚了我能跑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