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无意与他成亲,便不应该再行撩拨之举,他警告道:“钱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钱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如此抵不住诱惑,揉了一下发烫的脸颊,惆怅道:“世子,我大抵知道你那晚为何会忍不住偷亲我了,天色一黑,人便容易犯浑,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很想亲你。”
宋允执:。。。。。。
钱铜看着灯火下身上的水珠子怎么也流淌不完的宋世子,不甘心地问道:“世子,谈不谈情?”
许是被她气到了极致,宋允执倒平静了,缓缓合上手里的契约,突然问她:“想亲?”
钱铜点头。
有些想。
“不想许亲?”
钱铜再次点头,他同意了?
宋允执慢慢俯身过来,手握住她的肩膀,越凑越近,男性的气息覆盖而来,不断吞灭着她,钱铜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冽香味,心口跳动如鼓,两人越来越近,她扬起下颚,离他的唇不过五指的距离,肩膀突然被他转了个方向,朝向门口,“出去,不送。”
钱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到了门外,被海边的夜风一吹,心头的那点颜料便被吹散了个干净,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转过身懊恼地与里面的世子道歉,“世子,是我糊涂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保准下回再也不犯。”
宋允执一听到她的嗓音,便忍不住气息翻涌。
静坐了一阵后,起身又回到了净房。
——
翌日起来,拿着合约进来的人便成了王兆,“七娘子说,合约她又对了一遍,请世子过目,没问题,便画押。”
接下来的所有传话,都是由王兆从中代劳。
午后宋允执离开时,也没再见到钱铜。
运河的事已经有了进展,沈澈传来了信函,兵马已准备就位。
鸿门宴之后的第二日,宋允执便让人把朴家大夫人画好押的契书送去给了沈澈,在沈澈领兵就位之前,让人埋伏在半道,劫下了朴家大夫人送去王府的信函。
如此,开通运河的消息,沈澈先朴家一步,传达到了王府。
平昌王事先并不知情,听闻消息后,连夜从封地赶到了淮南运河,先稳住沈澈,并计划于明日到达扬州,亲自会见宋世子。
宋允执午后走的,鸣凤郡主是傍晚到的盐田。
她没下马车,只让蓝小公子下车去寻人,“你既与她是旧识,便把她叫上马车,我问问她,到底与朴家大公子是什么关系。”
她到达扬州的第一日,便与朴大夫人说了,朴家若是还想要这门亲事,便把大公子许给她。
朴大夫人倒是爽快,一口答应。
朴家大公子当日傍晚便赶了回来,见了她人后,却告诉她,他已与钱家七娘子定好了婚约。
此事朴家大夫人也知道,但碍于她是郡主的威压,大夫人不敢说,大公子与她解释清楚后,郑重地道了歉,“此桩亲事乃我朴家委屈了郡主,奈何朴某与钱七娘子有约在先,不敢欺瞒郡主,更不能为了攀附郡主,做那言而无信之人,望郡主能理解。”
朴家想拿平昌王府做靠山,王府同样也舍不得朴家这座金山,鸣凤知道在王府的利益面前,父王舍她一个女儿,连眼都不会眨一下。